&esp;&esp;“如果是我每个月能领到各种票。”

&esp;&esp;“如果是我用着自来水，是我夜里点着电灯。”

&esp;&esp;“如果是我不愁吃穿，是我不愁病痛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我也不想这么辛苦，不愿意折腾。

可偏偏那都不是我。

甚至我的日子，还不是所有人里面的最差的。”

&esp;&esp;方秋椒说着一句句剜心窝子的话，前面还想着自己，后面却想起了像方九哥这样的人。

&esp;&esp;她几乎是咬着牙，用力地说：“日子过得不好，想要过好点，肯定不是错的！”

&esp;&esp;“如果不是生活所迫，谁又想泼辣呢？！

你以为我想吗！”

&esp;&esp;葛俊茂望着她，心中早已震撼无比，只觉得心灵都在震颤。

&esp;&esp;他蠕动了几下嘴唇，张开了口，这时却是说不出话来了。

&esp;&esp;方秋椒心里堵着气，看着站在门口的葛俊茂，挺直了背：“道不同，不相为谋。

姑父跟姑姑说我想起有东西没带，下午回家了就行。

东西我明天来拿。”

&esp;&esp;话落，方秋椒掖掖脖子上的围巾，转身就走。

&esp;&esp;她走到街上。

&esp;&esp;四周有风呼啸，寒风扫面，强压住的委屈才从心底翻涌而出。

&esp;&esp;方秋椒咬着牙，一声没吭。

&esp;&esp;只有眼泪在风里飘着，有的顺着脸颊、下巴流进脖子里；有的落在衣服上；有的被风吹着，落在地上，像是天上落下了雨。

&esp;&esp;方秋椒微微低着头，闷头走着。

&esp;&esp;走了不知道多久后，方秋椒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，嘀咕道：“早知道、早知道就将那个混子两条腿都打断，弄得老娘吃了这么多年名声的亏！

！”

&esp;&esp;再走几步，她又叹着气后悔。

&esp;&esp;“刚刚还来雄赳赳气昂昂，现在又哭，真丢人。”

&esp;&esp;还哭着，方秋椒没发现她的脑中一片混沌，思维也迟钝了许多，甚至她都没注意到自己走出了很远，也走了好久。

&esp;&esp;她闷头走着，直到被一阵凄厉的狗叫声和猫嚎声惊醒。

&esp;&esp;“喵——”

&esp;&esp;“汪汪！

！

汪——”

&esp;&esp;间或是东西摔倒的“砰砰”

、“哐当”

的声音。

&esp;&esp;猫嚎得很凶，反倒是狗叫充满了惊惧。

&esp;&esp;不过叫得这么凶，着实将方秋椒吓了一跳。

猫狗凶起来都能伤人。

&esp;&esp;但紧接着，不用方秋椒操心，发出猫嚎狗叫的院墙里就响起人声。

&esp;&esp;“别打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