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因为与她对视的几乎就是具干瘦的枯骨，就连那双温润眼眸现在也如干涸的枯井般死寂，眼珠突出，颇有惊悚意味。

&esp;&esp;他分明是海济帆的弟弟，可容貌姿态看上去，却像是比他老了十岁不止。

&esp;&esp;然而隔阂在他们中间的绝不只是容颜的差别。

&esp;&esp;那把被她紧紧握在手中做出防御架势的长刀早便说明了一切。

&esp;&esp;有些人一旦错过，便是世事境迁，绝无回头。

&esp;&esp;她忽然明白了海明风方才为何如此难以启齿，索性将兜帽摘下表明身份。

&esp;&esp;确实，这张脸能够说明许多。

然而真要说话，他又能说什么？又能解释什么？

&esp;&esp;只是杀死海济帆的人是他，主动摘下兜帽的人也是他，然而此时清楚看到江清月眼底的惊愕复杂，海明风却忽然面露难堪，猛然别过脸去。

&esp;&esp;这副姿态，总算有了几分曾经海明风的熟悉感。

&esp;&esp;“海明风？”

江清月不知自己是以什么语气念出这个名字的。

&esp;&esp;那个温柔开朗的少年，怎会变成现在这个弑兄的恶徒？

&esp;&esp;他的身上已无半分当年的温柔风月，只余血腥与尘土，仿佛空荡荡的皮囊附着在骨架上，风沙吹过时，才能轻飘飘地晃动两下。

&esp;&esp;“刚才偷偷跟踪我的人也是你吧。”

江清月问道。

&esp;&esp;海明风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江清月忽然也哽了一下，质问道：“你为何要杀你阿兄？”

&esp;&esp;“他欺骗于我。”

听到这个问题，海明风终于开口，声音沙哑道，“说只要我帮他杀了其他竞争对手，还有进入封魔阵的那些弟子，便会帮我解除诅咒，会帮我见你。”

&esp;&esp;江清月的面部肌肉忽然轻跳，但她很好地控制了这半分失态，下一瞬便重新回归平静：“你见到我了，即使你不杀掉海济帆，你也能见到我。

而你杀了他，他又怎能帮你解除诅咒？”

&esp;&esp;她语气不重，却让面色麻木平淡的海明风有些难以忍受。

&esp;&esp;还真就像他说的那样，因为有不能告诉她的理由，所以没办法解释。

&esp;&esp;海明风不知如何回应她这委婉的指责，江清月为了避免给他施加压力，所以没有直视他的脸，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变化。

&esp;&esp;当然，对于此时的江清月来说，她也更乐得看不见海明风的脸。

&esp;&esp;“你想成为古剑门的的掌门？”

江清月问道。

&esp;&esp;“不。”

海明风否认，随后沉沉道，“其实，我……”

&esp;&esp;江清月的表情再度有了些许扭曲，单听海明风此时的语气和他们的对话内容，谁能想到这根本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鬼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