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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4 徐水蓝

&esp;&esp;情窦初开的我,从不敢和你说。

&esp;&esp;——赵雷《少年锦时》

&esp;&esp;—————

&esp;&esp;_

&esp;&esp;1

&esp;&esp;还是如同往年那样,溪流涓涓,湖水涨起,蝉噪蛙鸣,吹拂的风带着夏天的热气。

&esp;&esp;孩子们又吆五喝六成群结队地往溪水里去了,脚上穿着婆婆扎的草鞋,胡乱一甩堆在岸边,挽起裤腿,把脚丫子伸进沁凉的溪水里。

&esp;&esp;我趴在窗口看了好一会儿,直到灶房里飘出柴火味和米饭香,于是端着木板凳坐在电视前。

&esp;&esp;那时候的我已经不喜欢看大风车动画,我总觉得自己已经不小了。

再加上看得久了信号不好,电视上总是有雪花。

没过多久,夏季里说来就来的大雨倾盆而下,把外面的小孩们淋得浑身湿漉漉。

&esp;&esp;从各家各户的门槛里传来了呼声,孩子们手上抓着腿脚乱蹬的螃蟹,淋得像落汤鸡,穿上拖鞋跑回了各自的家。

&esp;&esp;那一年的夏天本也应该是平淡无奇的。

&esp;&esp;隔壁易奶奶是村里做饭最好吃的人,她还会绣花,一到晚上,镇上的女人们下了班,就跑来围在她家的院坝里学刺绣。

&esp;&esp;当天晚上,易奶奶家的灯坏了,我理所应当地帮她跑腿。

傍晚雨停,地面上还一片湿润,雨后的空气又潮又闷。

&esp;&esp;我跑下山路到了隔壁村的小卖部,买了两个新灯泡。

回到路口的时候,看见一个女生,手上提着行李箱努力往山路上提。

&esp;&esp;她要去的就是易奶奶家。

&esp;&esp;她和其他那些来学刺绣的女人们都不一样。

我记得她梳着高马尾,穿一件白色的棉麻短袖,背着书包,笑起来好像知了的叫声混着七月的味道。

&esp;&esp;她听见我的脚步声,立即转过头笑了起来,眉眼弯弯,皓齿微露,脸上还有因为闷热而起的红晕,出声道,“你好啊!”

&esp;&esp;我没理她,从她身边跑过,又突然停住脚步,折回来,小声问道:“你要帮忙吗?”

&esp;&esp;“不用,我能行,”

她回答道,抬起手臂抹去额头晶莹的汗水,“你知道易奶奶家吗?”

&esp;&esp;“知道。”

&esp;&esp;“那给我带个路吧,我第一次来。”

身后她的声音轻灵又活泼,像挂在屋檐上的铃铛轻响。

&esp;&esp;“你是哪家的小孩?”

她问。

&esp;&esp;“徐家的。”

我小声回答,趿着拖鞋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。

&esp;&esp;她是易奶奶的孙女,在城里生活。

那天晚上,院子里的灯安好之后,易奶奶没有如往常那样教刺绣,胡乱扎了几针就打发那些女人走了,隔壁传来聊天嬉笑的声音,一直到大半夜。

&esp;&esp;第二天我早早地爬了起来,悄悄掀开窗帘往外瞧。

隔壁院子里,她端着一盆水放在堆砌起来的青石板上,弯腰洗头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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