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嘴唇却迟迟不落，挣扎地想道，这算什么？

&esp;&esp;他艰难开口：“雪痕……你是我妹妹……”

&esp;&esp;木雪痕眸子已被水雾迷蒙得瞧不清他面容，她轻轻挣扎，撑起半边身子，伤心地嘶声道：“我不要你做我哥哥……九哥……你不是我哥哥！”

&esp;&esp;“那年……祖母生辰，我听见母亲和我舅母说……九哥你……”

&esp;&esp;她抬眼，哀婉地瞧他。

&esp;&esp;木奕珩身子晃了晃，直觉她将说出惊人的秘密。

&esp;&esp;他握住木雪痕双肩：“四妹，你累了，歇着吧。

九哥明天再来瞧你，你不要说这么多话……”

&esp;&esp;木雪痕紧紧攀住他袖子：“九哥……你这样，是要我死不瞑目？”

&esp;&esp;木奕珩蹙眉，将头低垂。

&esp;&esp;“你别这样，我不值得。

你知道，我不值得的！”

&esp;&esp;他边说，便以拳捶地。

&esp;&esp;木雪痕激动地从床上滚落，按住他的手。

&esp;&esp;“别打、别打、我……会心疼……”

&esp;&esp;木奕珩垂眸，已不知该如何面对她。

&esp;&esp;木雪痕挣起全身力气，展臂将他抱住。

&esp;&esp;“九哥你……最多……最多算我表哥……姑表兄妹……你……”

&esp;&esp;木奕珩木然任她抱住。

&esp;&esp;真相……其实已经不重要。

&esp;&esp;重要的是，木雪痕在他眼里，永远只是妹妹，而不可能成为女人……

&esp;&esp;他要如何，在如此虚弱哀伤的她面前，撕开这血淋淋的现实。

&esp;&esp;“九哥……从那时……我就……再没办法当你是哥哥，我……我心悦你……三……三年了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你……抱一抱我……亲我一下，行不行？难道……我当真比不过……那个、那个林氏寡妇么？”

&esp;&esp;木奕珩如遭电击，哀伤的眉眼陡然清明起来。

&esp;&esp;他一手扶住木雪痕，将其拖起置于床上，伸出右手，轻轻覆住木雪痕的眼睛。

&esp;&esp;这眼睛，太痴情，太纯净了。

会让他不忍。

&esp;&esp;“雪痕，你永远是我木奕珩的四妹……”

&esp;&esp;他轻声道，温柔中有种坚持。

&esp;&esp;“你和她不能比。

不是你不好，是九哥不配。”

&esp;&esp;他顿了顿，俯下身，呼吸就在她额上半寸。

&esp;&esp;“好好睡一觉，明天，九哥再来看你。”

&esp;&esp;那个她以为会落下的吻，终究无法落下。

永不会落下。

&esp;&esp;木雪痕闭着眼，听见门轻轻从外闭合的声音。

&esp;&esp;从小，她就是身受万千宠爱的孩子，因胎里带来的弱症，得到所有人的怜惜，可有些感情，注定不属于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