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——入目之处一片血红。

&esp;&esp;温敛咳嗽一声，嘴角喷出殷红。

&esp;&esp;“师兄……师兄……”

燕妙妙心头慌张起来，脑中一片空白，手忙脚乱地便要扶他起身。

&esp;&esp;可温敛抬起头来，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，递给她一个微笑。

&esp;&esp;“无妨。”

&esp;&esp;“怎么、怎么可能无妨呢……”

燕妙妙喉间一紧，说出的话也磕巴起来。

她伸出手朝他肩胛处摸了摸——沾了满手的鲜红。

&esp;&esp;再仔细一看，温敛背后的白衣已然成了碎片，层叠的破布之下，一道横亘整条脊背的血红伤口暴露在眼前。

&esp;&esp;那伤口极深，能内里露出森白的蝴蝶骨，正汩汩流出鲜血，外翻的皮肉被罡风烧得焦黑。

&esp;&esp;她颤抖着手，极力镇静下来，口中开始断断续续催动起法诀来。

&esp;&esp;片刻之后，温敛的周身开始泛起温暖的浅金色光芒。

&esp;&esp;原本还呼呼往外冒血的伤口止住了血，内里的皮肉也渐渐愈合起来。

&esp;&esp;——就是最外层被魔气直接伤到的焦黑部分，难以用仙门术法予以瞬时疗愈，只能待魔气散尽后慢慢愈合。

&esp;&esp;温敛伤势暂缓，坐直了身子。

&esp;&esp;虽然背后的伤口还在，但疼痛的感觉却降低了不少。

&esp;&esp;他感觉到周身还有温暖的灵力涌来，刚想抬头制止燕妙妙，却不期然对上了姑娘泛着水光的通红眼眶。

&esp;&esp;“你……”

他反倒是不知所措起来，“……你怎么……”

&esp;&esp;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来。

&esp;&esp;“师兄没事的。”

他轻声道，伸出手来，去拽她仍不停结印的手指。

谁知姑娘却紧咬着唇，硬是不肯松手，一遍又一遍重复催动法诀，试图治愈他身后的伤口。

&esp;&esp;就这么拽了三四次，直到温敛动了术法将她拦住，燕妙妙才从几近魔怔的状态中清醒过来。

&esp;&esp;“都怪我，”

她嘴唇颤抖，眼尾的红痕越发清晰，“都怪我。”

&esp;&esp;倘若她学艺再努力些，温敛便不至于因为她而受伤。

&esp;&esp;倘若她术法再精进些，便不至于成为旁人的负累。

&esp;&esp;自穿书以来，这是燕妙妙

&esp;&esp;温敛正想再多安慰燕妙妙几句，突然一阵哭嚎声便从洞窟之内传了出来。

&esp;&esp;“阿娘！

阿娘——”

&esp;&esp;是年画娃娃！

&esp;&esp;燕妙妙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，赶忙扶起温敛，进了洞内。

&esp;&esp;进了洞来，这才发觉洞内比洞外的情况还要糟得多。

&esp;&esp;洞壁之上千万年的玉脉已然被毁，遍地皆是大小不一的碎玉茬子，妖风在洞中耸动，将两人的衣衫吹得鼓胀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