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关于课题合作，我已经向乔纳森大致了解了你现在手头正在做的东西，并拟好了一个初始的提案发给了他。”

谢以津说，“等他给出反馈之后，具体细节可以根据你的想法再进行修改，可以吗？”

&esp;&esp;秦灿被他的效率所震惊，虽然他和谢以津探索的大方向相同，但新课题是在他们各自原本的领域上进行融合，他以为提案至少需要一周才能写完。

&esp;&esp;秦灿：“可以，但是我对你原本的免疫领域了解得可能不够深入，我可能会需要你对我进行特定的指导。”

&esp;&esp;谢以津：“可以。”

&esp;&esp;秦灿看到谢以津飞速地在键盘上敲击着，听到他说：“既然我们在课题方面达成了一致，那么我们现在可以聊更重要的事情了。”

&esp;&esp;“首先，你需要下载天气预报，时刻关注天气变化。”

谢以津说，“当然在每个雨天的前一天，我也会提前对你进行提醒。”

&esp;&esp;秦灿感觉这人是做了十分周全的准备来的：“可以是可以，但伦敦这个天气，每个雨天是不是有点……”

&esp;&esp;谢以津：“我是这样想的，工作日的雨天，我会需要你的帮助，周六周日的雨天，你可以不用管我，我会自己解决，可以吗？”

&esp;&esp;听起来非常合理，秦灿却警觉地抓住了漏洞：“等等，工作日，你指的是工作日里的几点到几点？”

&esp;&esp;谢以津神情流露出一丝遗憾，似乎没想到秦灿会这么敏锐。

&esp;&esp;“工作日早八点到晚七点。”

谢以津停顿了一下，又补充道，“暴雨的夜晚会大幅影响我“放松。”

&esp;&esp;秦灿不是没有见过高度专注状态下的谢以津。

&esp;&esp;谢以津刚到实验室的那两周，许多人都会从他身边看似随意地经过，并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瞥上那么一眼。

&esp;&esp;秦灿和谢以津属于同一个导师，分配的操作台和显微镜离得都近，只隔了一个装满试剂和枪头盒的架子。

&esp;&esp;于是当时谢以津每次做实验的时候，郝七月都会进行一个高频率偷看的大动作：“猜猜他在干什么，我感觉他这个动作，应该是在挑死虫虫？”

&esp;&esp;郝五周：“不好说，看他烧酒精灯和手移动的频率，感觉更像是在转移不同阶段的虫。”

&esp;&esp;郝七月：“也有道理，不过他的手看起来好稳哦，嘿嘿，而且手指感觉很修长呢，真是——”

&esp;&esp;秦灿抬起手，在他们俩的脑袋上各扇一下：“视力这么好是吧，干脆把你们俩的显微镜撤了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兄妹俩老老实实地继续标起了培养基，秦灿沉吟片刻，却也忍不住抬起头，隔着瓶瓶罐罐试剂的缝隙偷看了一眼。

&esp;&esp;谢以津手持极细的铂金丝，正在显微镜下转移培养基里的线虫。

&esp;&esp;线虫很小，只有几百微米到一毫米长，需要极其精细的操作才可以转移。

谢以津的手非常稳，挑取时几乎没有丝毫抖动。

&esp;&esp;谢以津坐得很直，操作时的姿态看起来游刃有余，动作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优雅。

&esp;&esp;那双手很漂亮，修长白皙，骨节清晰。

&esp;&esp;那时候秦灿从未料到，在未来的某一天，自己的胳膊会被这双漂亮的手如此肆无忌惮地摸来摸去。

&esp;&esp;他感觉自己是疯了才会真的答应让谢以津“先摸一下试试”

的提议。

&esp;&esp;还是同样的一双手，手指纤细修长，此时正覆盖在秦灿的右臂上。

这一次谢以津体温正常，所以秦灿感觉到他的指尖是凉的。

&esp;&esp;谢以津神色非常专注，没有任何的羞耻与别扭。

他在为他未来的生活质量负责，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。

&esp;&esp;他先是摸了摸秦灿的小臂，然后指尖顺着青筋的纹理向上移动，落到了大臂的肌肉上，稍微用力地捏了一下。

&esp;&esp;随即谢以津微微蹙眉，抬起了头。

&esp;&esp;他对秦灿说：“你在紧张。”

&esp;&esp;秦灿整个人早就在他把手放上来的时候僵硬成了一块石头，磕磕巴巴：“……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