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怎么会知道的？”

&esp;&esp;“群视频的时候，有人截了你的图。

第二天在茶馆刚好认出来了。”

&esp;&esp;许辰川张着嘴，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表情。

&esp;&esp;——居然是那么早的时候！

当时这人坐在对面，是抱着什么心态看自己犯傻的？许辰川依稀记得自己还推荐他去字幕组！

这人怎么没当场笑出来？还有那之后的种种往来，自己是蠢到什么地步才会一直毫无察觉？……一股浓重的羞耻感笼罩了他，还夹杂着几分怒意，许辰川抬眼直视着对方：“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
&esp;&esp;白祁突然笑了一声，韵味低沉。

许辰川一愣，莫名觉得脸上烧了起来。

&esp;&esp;服务员敲门进来，白祁拿起菜单随意翻了几页：“你有什么忌口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呃，没有。”

许辰川愣愣看着他修长的指节移动。

&esp;&esp;隐约觉得还是应该生气，却像气球被戳似地瘪了。

&esp;&esp;许辰川在某种程度上是个相当没出息的人。

更何况，能对着这人言行自若才是怪事，他自认还没那修为。

&esp;&esp;眼前浮现出同样一只手举到高处去拿书的样子，骨节在苍白的皮肤下转动，如同天鹅的长颈。

许辰川再也没看到过那样的手；待对方转过脸来，他又确信自己再也看不见那样的脸。

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中有种兼具了冲击力与破坏力的美，倘若收入画卷，也会将单薄的画纸碾成飞灰。

&esp;&esp;如果他忍住不开口说话，大概能成为大众情人吧。

——哦，还得再加一条，如果他不坐轮椅。

&esp;&esp;白祁报了几个菜名，服务员做着记录。

许辰川端起茶杯呷了一口，视线四下转着，控制不住地下移——细瘦的双腿毫无生机地摆放在轮椅脚踏上，即使穿着寻常的长裤与鞋袜，仍旧掩饰不住病态。

&esp;&esp;这让他联想到一株从树根开始枯萎的植物，繁花满枝也有了转瞬即逝的意味……

&esp;&esp;“这些行吗？”

白祁问。

&esp;&esp;“咳咳……行，都挺好。”

&esp;&esp;白祁看了他一眼，合上了菜单：“再来一瓶红酒。”

&esp;&esp;许辰川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：“不用了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