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父女俩坐在平房的小客厅里，支着张小方桌吃饭。

也没什么话可以说。

电视里放着闲人马大姐，施念爱看的，他特意给她换的台。

可她今天心慌得很，根本没心思看。

&esp;&esp;“今天吃饭早，东小街那边有冬季庙会，你想去么？吃完爸带你去溜达溜达？”

施学进给施念倒了杯果肉橙汁。

&esp;&esp;施念有点惊讶，游戏厅正好在东小街上，心里开始打起鼓。

&esp;&esp;她赶忙戳着米饭说：“不太想去。”

&esp;&esp;施学进有点失望，施念进家门到现在总共不超过四个小时，他还想再和女儿多待一会儿。

于是他说：“庙会，没印象啦？小时候你最喜欢去的，每次去都要买大风车。”

&esp;&esp;施念坚持地摇摇头。

她的眼睛一直瞥钟。

&esp;&esp;“怎么？今天炖的红烧肉不好吃啊？都没吃两口。”

施学进没动筷子，手臂抱着放桌上，一直看着他这闺女。

眼神是施念一贯讨厌的那种，慈爱里带点哀切。

可今天施念因为英雄救美的正确打开方式

&esp;&esp;我是谁？我在哪儿？我他妈在干什么？

&esp;&esp;这是目前郁谋脑海里的三个哲学问题。

无论是游戏厅的噪音，还是面前跳舞机发出的试图激励他的音乐，周围的一切都令他神经性地头疼和恍惚。

周围七彩的光好像是从昆虫的复眼里折射出来的，变成一个个小小的三角形，他一阵阵眩晕，不得不扶住跳舞机一圈的栏杆才勉强站稳。

&esp;&esp;所有人好像都在期待些什么。

这是人性的丑恶吗？还是道德的沦丧？他一个花季少年，不应该如此，至少不应该站在这令他心悸的上下左右彩色按键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