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忙才好呢。”

孙惠儿仔细端详闻小屿，欣慰道：“杜越，你可终于长胖了一点呀，现在这样可好看了。

是不是上大学以后吃了不少好吃的？”

&esp;&esp;闻小屿吃下橘子，低头思考一阵，说：“老师，有件事我想和你说。”

&esp;&esp;孙惠儿在闻小屿心目中的地位，无异于另一种形式而言的母亲。

孙惠儿教他跳舞，教他仪态，教他身体要动，心要静，督促他好好念书。

小小的闻小屿练舞累得摔在地上，孙惠儿蹲下来给他揉腿；当他在外面哭着不愿意回家，孙惠儿把他牵回自己家，给他做饭，在暖黄的台灯下温声教他写作业，让他以后受委屈了就来找她，不要一个人在街上徘徊。

&esp;&esp;身世一事，闻小屿没有与任何曾经认识的人说过，只等到今天和老师见了面，才简单与她提起。

&esp;&esp;孙惠儿听完，半天缓不过来，“是你爸爸当年把你们偷换的？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“这造的什么孽呀。”

孙惠儿难以置信，“警察抓他没有？”

&esp;&esp;闻小屿说：“已经要判刑坐牢了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妈妈还好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最近还好，找了份新工作。”

&esp;&esp;孙惠儿斟酌着询问：“那你的亲生父母，对你应该还不错吧？”

&esp;&esp;“他们很好。”

&esp;&esp;孙惠儿也从没听说过这种事，她愣愣拿出手机搜索，感叹：“你的亲生父亲是闻家良？哎呀，他好有钱的呀，我们这儿的新步行街和玫瑰时代广场都是他开的呢。”

&esp;&esp;闻小屿没想到她的思维这么跳脱，笑起来：“是挺有钱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你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没法接受。

一般人想和你打成一片，那可太难了。”

孙惠儿还算了解闻小屿，说，“不过还好你已经长大了，咱们成年人不管外界如何变动，该做什么还是得做什么。

我看你也没有受影响嘛，

&esp;&esp;从医院离开后，闻小屿稀里糊涂走到最近的公交站上了一趟公交车。

他抓起背后的帽子挡着脑袋，围巾圈起来挡住大半张脸，找到倒数几排空位一个人坐下。

&esp;&esp;冬天的夜晚，公交车不知驶向哪里，车上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。

闻小屿小声抽着鼻子，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，抽出餐巾纸闷不吭声给自己擦眼泪。

&esp;&esp;公交颠颠晃晃，闻小屿哭得头疼脑热，觉得车里闷得慌，又随便找了个站下车。

外头冷风一吹，把他吹得一哆嗦清醒过来。

&esp;&esp;街边的路灯落下光，长江的一道支流从城市经过，江上吹着夜风，偶有行船。

闻小屿哭累了，离开公交站找到江岸公园边的楼梯坐下，远处就是宽阔的江面和对岸城市夜景。

&esp;&esp;口袋里的手机一直震，一直震，闻小屿把手机拿出来，调成静音。

李清给他打电话，闻臻也给他打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