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我刚才说希望你提供一些关于贺良绑架案的线索，你说你‘根本’不认识他。

这种加强语气通常不用于首次否定，难道之前有人审问过你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还是说，”

严峫冷冷道，“关于贺良案的问答，你已经在内心事先排练过很多次了？”

&esp;&esp;李雨欣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，不知多久后彻底停住了，木然又僵直地坐在那里不说话，严峫小心试探着放开她，她也没反应。

&esp;&esp;“李雨欣，你看着我的眼睛。”

&esp;&esp;少女视线涣散空茫，没有焦距。

&esp;&esp;“我们不是来追究你责任的，”

严峫缓和了语气，说：“我们连夜赶来，是因为另一对男女生被绑架了。”

&esp;&esp;不知是因为那话里诚恳的意思，而是其语义本身，李雨欣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转，倏然瞥向严峫。

&esp;&esp;“是的，前天下午建宁市一对姓申的夫妻接到绑匪来电要求两个亿赎金，但他们连十分之一都掏不起。

你跟贺良被绑架时是十六岁吧？这次的女生连十六岁都不满，她叫步薇，下个月才过生日。

男生叫申晓奇，绑匪通知我们离他的行刑时间只剩最后十多个小时了。”

&esp;&esp;“申晓奇的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，就像贺良的父母只有他一个，你的父母也只有你一个。”

严峫顿了顿，背对着审讯室铁窗外凌晨的天光，凝视着李雨欣。

半晌他终于问出了那句话：

&esp;&esp;“贺良已经死了，对吗？”

&esp;&esp;李雨欣一动不动。

&esp;&esp;“但你还活着，申晓奇和步薇也应该还活着，我们不能放弃任何拯救活着的人的希望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没用了，”

李雨欣突然说。

&esp;&esp;她刚发过疯，声音喑哑变调，那三个字出口后过了两三秒严峫才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。

&esp;&esp;“没用了？”

&esp;&esp;“他会死。”

李雨欣幽幽道，“她会变得跟我一样。”

&esp;&esp;严峫看向江停，正对上后者同样狐疑的目光，瞬间他们都意识到对方对两个“ta”

的理解跟自己相同——申晓奇会死，而步薇会变成下一个李雨欣。

&esp;&esp;李雨欣果然是和贺良一起被绑架的，而行刑者真的在复制连环案！

&esp;&esp;“你见过绑匪对吗？”

严峫脱口而出：“他让你旁观他对贺良行刑？是不是？”

&esp;&esp;李雨欣古怪地冲着他笑。

&esp;&esp;“那个绑匪长什么样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？他是怎么杀死贺良的？！”

&esp;&esp;小姑娘那直勾勾带笑的眼睛丝毫没变。

&esp;&esp;“李雨欣！”

严峫控制不住低吼起来：“有两个跟你一样大的孩子就要死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