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燕黎刚要谦虚几句，陈榕却一眼看到吴小萍在课堂外的身影，歉然道：“李先生，我先出去一下，你跟孩子们熟悉熟悉。”

&esp;&esp;她快步走出去，留下燕黎跟孩子们大眼瞪小眼。

&esp;&esp;燕黎轻咳一声，去拿起前排一个小姑娘的书，只见是一本千字文，已经翻到中间了。

&esp;&esp;他柔声问小姑娘：“之前先生教到哪了？”

&esp;&esp;燕黎年轻英俊，声音晴朗，说话时语气又温和，小姑娘一下子红了脸，也不敢说话，只是手指点向其中一行。

&esp;&esp;这时，有平常课堂上相对活跃的孩子举手，燕黎看到了，心想这大概是陈家堡学堂的特殊习惯，便看向那孩子笑道：“你有何问题？”

&esp;&esp;小男孩站起来，略带着些拘谨地问道：“李先生，你真的什么都懂吗？比陈先生懂得还多？”

&esp;&esp;燕黎失笑：“你若有什么问题，只管问便是。”

&esp;&esp;他想，他不敢说什么都懂，但这些孩子能问出来的问题，他若还回答不出，岂不是给自小教他的大儒欧阳先生丢人了？

&esp;&esp;听到燕黎的话，课堂立即热烈起来，还站着的男孩忙问道：“李先生，我想知道，为什么鸟儿能飞，人却不能飞？”

&esp;&esp;这什么怪问题？

&esp;&esp;虽然觉得古怪，燕黎还是耐着性子道：“因为鸟儿身子轻，有羽翼。”

&esp;&esp;“那鸡为什么不能飞？”

男孩追问。

&esp;&esp;下面有孩子叫道：“不对！

鸡能飞！

我见过的，鸡还会飞起来啄小孩的眼睛！”

&esp;&esp;“对，鸡会飞，我也见过！”

&esp;&esp;“不对，鸡飞不起来，我也见过，我追着它跑它都不飞！”

&esp;&esp;孩子们各抒己见，真正一个鸡飞狗跳。

&esp;&esp;站在讲台上显得格外孤独的燕黎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燕黎咳了一声，止住孩子们的争论，温声道：“天地万物各有命数，飞禽走兽自有道理。”

&esp;&esp;孩子们面面相觑，怎么好像跟陈先生讲得不一样？

&esp;&esp;又有孩子举手。

&esp;&esp;燕黎点了她。

&esp;&esp;小姑娘站起来也不过比课桌高一点点，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十分可爱：“李先生，为什么二氧化碳比空气重？”

&esp;&esp;燕黎：“……？”

他为什么连问题都听不懂？

&esp;&esp;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
有人不服。

&esp;&esp;小姑娘慢条斯理地说：“我昨日回去做过蜡烛实验了，蜡烛灭了！”

&esp;&esp;燕黎看着小姑娘，所以蜡烛实验又是什么？

&esp;&esp;“那有什么了不起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