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们口中伤势撕裂扩大，有万千毒虫自他们口中涌出，开始啃食他们的血肉、肢体。

&esp;&esp;惊惧惨叫之声不绝于耳。

&esp;&esp;持盈道长将这些人都踢下了法坛。

&esp;&esp;底下众人没这些人那么多恶行恶念，便也不能全看见这些人所见、所受的种种酷刑。

却也都看清了他们在逼问中所露出的丑态秽行。

纷纷嫌恶躲闪。

&esp;&esp;持盈道长拔出剑来，也跟着走下了法坛。

&esp;&esp;——天魔法相已维持不住，一步一散，她渐渐再度变回当日那个受辱的女子。

披头散发，法衣凌乱。

&esp;&esp;当日她没有流泪，甚至其后两年多屈辱中她也都没有流泪。

此刻却不知为何，泪流满面。

&esp;&esp;云秀见她模样，便知她内心痛苦。

她仅剩残魂。

若此刻杀人，怕真要堕入魔道不得超脱了。

便自梧桐树上跃身飞下，用斗篷遮住了她的身体，轻轻的揽住了她。

&esp;&esp;“已经够了，剩下的我来吧。”

&esp;&esp;持盈道长将头埋在她肩膀上，说，“……杀了他们。”

&esp;&esp;云秀顿了顿，道，“我还没杀过人，大约下不去手。”

&esp;&esp;持盈道长其实已然无所谓——她本是慈悲之人，纵然复仇，可当要下手杀人时，依旧会悲伤落泪。

可最后一股意气却让她哭着笑出来，“……我若说算了，那我受的那些罪，究竟算什么啊……”

&esp;&esp;云秀便将空中未落的花瓣变作了锁链。

&esp;&esp;锁链缠住这些人的下|身，层层绞紧，而后骤然化作无数碎刃，切得粉碎——同持盈道长所用幻术不同，这一次是真的酷刑。

&esp;&esp;云秀听到这些的惨叫，心中一凛，便觉脑中无数念头骚乱不已。

&esp;&esp;她调伏心中魔障，问道，“一报还一报。

如此，可够了？”

&esp;&esp;持盈道长轻轻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云秀便微笑着请拍她的脊背，“那么，你就放下执念，安然去吧。”

&esp;&esp;持盈道长微微一笑，便在她怀中，化作万点荧光散去。

&esp;&esp;蜡炬成灰（九）

&esp;&esp;云秀立在法坛上，静静看着持盈道长的执念同修为一道化作荧光，散落在风中。

&esp;&esp;已入夜了。

&esp;&esp;地府之门洞开，无数怨灵和执念涌入人间，自这片土地的一切角落里现身，群魔乱舞。

&esp;&esp;底下众生便同这些怨灵和执念共处一地，摩肩接踵，几乎混同不辩人鬼。

&esp;&esp;这是云秀头一次亲眼见到“鬼”

之一物。

他们无一不是“怨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