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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节

&esp;&esp;“管它呢。”

&esp;&esp;贝拉米点点头。

“他很快就要走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知道。”

哈罗德说。

&esp;&esp;“他们都会那样变得越来越冷漠,至少调查局的观察结果是这样。

当然也有例外,有的时候,他们会突然消失不见。

不过大部分情况下,他们在消失之前都有征兆,会变得离群、沉默。”

&esp;&esp;“电视上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
&esp;&esp;哈罗德把整只手都伸到了碎片废墟中,一直没到胳膊肘,前臂上满是煤灰。

“不过,有一点还算让人欣慰,”

贝拉米又说道,“你会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坟墓里,不管这意味着什么。”

哈罗德没有作声,他的两只手还在不停地翻找,好像已经很接近他疯狂搜寻的目标了。

废墟中的钉子和木头碎片扎破了他的手,但是他还在继续,贝拉米一直注视着他。

&esp;&esp;这样的景象持续了很久。

&esp;&esp;最后,贝拉米脱掉西装外套跪下来,也把手伸到了废墟里。

两人都没有说话,只是不停地翻着挖着,搜寻一件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。

&esp;&esp;哈罗德一看到它,马上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刻不停地在找它。

这是一个小小的金属盒子,被火焰熏得焦黑,上面沾满了房子遗骸的灰烬。

他的双手不住地颤抖。

&esp;&esp;太阳已经西斜,空气中有了些许凉意,今年的冬天恐怕会来得很早。

&esp;&esp;哈罗德打开盒子,伸手进去拿出了一封露西尔的信,同时,一枚小小的银十字架掉在了灰土中。

哈罗德叹了口气,尽量稳住自己的双手,打开了那封信。

信已经被火烧毁了一部分,不过大部分的内容还在,仍然是露西尔那细长优雅的笔迹。

&esp;&esp;……世界一片疯狂?做母亲的应该怎么办?父亲又该如何面对?哈罗德,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太沉重了。

有时,连我也觉得承受不了,我甚至想过把他撵出去,让他回到那条带走我们孩子的河里去。

&esp;&esp;很久以前,我总是害怕会忘记一切,后来,我又希望能把所有事都忘掉。

但无论是铭记还是遗忘,都比孤独的感觉要好一些。

上帝原谅我这么说,我知道主自有安排,主掌控一切。

我知道,这对我来说太痛苦了,哈罗德,我知道这对你也一样。

&esp;&esp;你的感觉更糟,我其实都明白。

这个十字架,你老是到处乱放,这次我是在前廊的地板上发现的,就在你那把椅子旁边。

可能你刚睡着的时候还把它握在手里,你一直都这样,也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。

我觉得你在害怕它,但你其实不必怕的。

&esp;&esp;这不是你的错,哈罗德。

&esp;&esp;你对这个十字架一直有个心结,但不管你为什么会这么想,这都不是你的错。

自从雅各布回到主的怀抱之后,你就一直带着这个十字架,就像耶稣背负着他的十字架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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