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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挂靠。
不知……挂靠?
“哎哟小娘子!”
耳边传来寻春一声惊呼,“莫再放碳了,小心别烫伤了你的手。”
云弥骤然回神,反应过来自己在为谁走神,齿尖啮住了唇瓣一角。
今日她自然是骑不了马的。
衡阳指控了足足一刻钟,说凝骢给她是暴殄天物。
又勒令她负责准备今日要用的铜烤炉,这才痛心疾首地翻身上马。
如今对着衡阳,她就像一个孤苦行在悬崖边的人,随时都害怕被浪头吞噬,露出已经皲裂不堪的地表。
但是——
平心而论,李承弈私下里虽然待她总是态度乖张,说话也难听,却没有真正让她涉过险境。
寅正刚过他就将她叫醒,脸色还是不大好看,冷着表情给她胡乱穿好了襦衫和间裙,又拿一件自己的鹤氅,以更深露重为由,硬是把人裹紧了。
临出门前,更是不知道从哪取来一副玄色幂离,将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。
他不愿意主动说话,也不搭理她,但还是坚持用这种别别扭扭的姿态,步行送她回了自己住的宫室——离衡阳的院子极近,云弥目送他时,心脏蓬勃跳动。
她知,这一路状似闲适,也是因为他已经提前安排东宫十率府的亲卫打点过了。
不会有人,有机会遇到他们。
他从不放她一个人走。
在长安时亦如是。
他要见她,定是过贴身随从的手直接跟寻春对接。
之后无论是去东宫,还是他在城南的别院,事毕,必会跟着坐在马车里,亲送她回国公府。
李承弈很讨厌,但并不让她这段难堪的折返路途真正伶仃飘零。
这当然是稀罕的怜惜了。
她初时也感动过,连带着同他告别的眼神,都沾染一些本不应该存在的缱绻。
不料此人冥顽不灵,只冷淡解释:
“你我虽各取所需,但我并没有不拿你当人。”
她想了三天这句话的意思,最终得出结论:李承弈是在委婉表达,他是看不上她,但她也不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伎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