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枇杷小心翼翼地在卧榻前站定了，她是没想到容昭会因为那么一句话而晕倒过去，直到现在心中都还有些惶恐。

&esp;&esp;“夫人那时候还说了别的什么吗？”

容昭问。

&esp;&esp;“没有……”

枇杷摇了摇头。

&esp;&esp;“她是不是很难过。”

容昭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窗户，此刻窗户半掩着，他能看到院子里面萧瑟树木，在寒风中飘零，“她有没有说过关于我的话。”

&esp;&esp;枇杷还是摇了摇头：“也没有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天……她等了多久？”

容昭又问。

&esp;&esp;“从下午到晚上。”

枇杷回答。

&esp;&esp;容昭眼前忽然浮现了一幅画面，画面中便是秦月在正院等他。

&esp;&esp;等待一个人会有多久，等待一个不会来的人，心中会是怎样的失落呢？

&esp;&esp;他无法回答，也无法去想象。

&esp;&esp;容昭慢慢坐起来，他向枇杷道：“夫人是不是还做过一个扇屏，我想看看。”

&esp;&esp;枇杷道：“夫人把扇屏送给大姑娘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夫人与大姑娘的关系这么好。”

容昭无意识地抓住了身旁的栏杆，“容莺经常会与夫人一起，是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是，大姑娘平常没事的时候就会来找夫人说话。”

枇杷回答道，顿了顿，她看着容昭神色，又忍不住加了一句，“平常也就只有大姑娘会来找夫人玩笑说话。”

&esp;&esp;容昭想起来在鹤城时候容莺的义愤填膺。

&esp;&esp;他慢慢地站起来，却只感觉胸口一阵翻涌，再一低头，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。

&esp;&esp;行路我养着你就行了！

&esp;&esp;人总要面对自己的内心的时候。

&esp;&esp;或许自欺欺人能在一时之间让自己勉强安稳，可天长日久，总会有一天不得不去面对。

&esp;&esp;容昭在想秦月，也在想他自己的从前。

&esp;&esp;他对秦月是真的半点感情也没有吗？

&esp;&esp;他这样自问。

&esp;&esp;或许是有，却并不算深。

&esp;&esp;他爱她温柔顺从，也为她花容月貌而倾心，或者他还对她有着居高临下的挟恩图报，他笃定她是不会离开他的，无论他做了什么，她都不会离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