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我做不到。”

&esp;&esp;他沙哑出声：“让我就这么看着这世间动荡至此，我却置之事外，我做不到。”

&esp;&esp;柳玉茹笑了：“你明白就好。

而且，你也无法置之事外啊。”

&esp;&esp;柳玉茹叹息：“人一辈子，总会遇到这些事儿的。

九思，咱们不是圣人，我们求的，也不过就是一个自个儿心安。”

&esp;&esp;“若是有罪，日后无间地狱，咱们俩一起去。”

&esp;&esp;柳玉茹笑了笑：“到时候，我给你作伴。”

&esp;&esp;顾九思没说话，他看着柳玉茹的眼，她这么平和说着身后事。

&esp;&esp;以前她总同他说的是这一辈子如何，他总觉得，那是因为这一辈子，她已经没了选择。

可是如今有选择的时候，她却还是选择了他。

&esp;&esp;他不想去深想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，他只是回想起他冲到黑风寨里，见到柳玉茹的

&esp;&esp;沈明是懵的。

&esp;&esp;他这辈子没被人扇过巴掌。

他挨过刀，中过箭，被人拳打脚踢，却从没被一个男人扇过巴掌。

&esp;&esp;等沈明反应过来时，他已经被人按在了椅子上帮着，熊哥在另外一边，因为是伤患，所以特别待遇。

&esp;&esp;顾九思坐在桌边，让人端了茶，拿了从黑风寨搜出来的成员名单，一脸闲适模样道：“你们两似乎这三个月才出现在黑风寨？”

&esp;&esp;沈明不说话，顾九思转过头，同正在给熊哥包扎的大夫道：“大夫停止包扎吧，就这么流血流死了好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对！”

&esp;&esp;沈明一听这话，便老实了，咬牙道：“三个月前来的。”

&esp;&esp;顾九思点点头，开始做笔录：“打哪儿来？”

&esp;&esp;“沧州。”

&esp;&esp;顾九思的笔顿了顿，片刻后，他应了一声道：“以前的职业？”

&esp;&esp;“街头混混。”

&esp;&esp;“游侠！”

熊哥忍不住开口道，“大人，沈明他是个好人，他以前是去名门正派专门学过武的，后来回了乡里，因为乡里一个乡绅糟蹋了一个闺女，他动手把人杀了，后来逃了出来。

他只是冲动些，没做过恶啊！

是我害了他……”

熊哥往前要挣扎着过来跪下，旁边大夫淡定按住他，宽慰道：“别激动。”

&esp;&esp;熊哥也来不及管旁边人的声音，只是道：“大人，沧州没粮食了，那儿都是人吃人，我们没有办法，才来了幽州。

幽州也没个能讨生活的地方，我才想着去黑风寨。

沈明他没杀过人的，他只是抢点银子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没杀过人？”

顾九思嘲讽开口，沈明挑眉，坦荡道：“杀过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