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盛灵玉说没事，就一定没事。

&esp;&esp;康绛雪挣扎着浮在水中，浪涛之声拍打在耳膜上，除了这些，他似乎还听到了姬临秀惊讶震怒的吼声。

&esp;&esp;船上有其他人紧跟着跳了下来，船上的火光晃得他头晕眼花，康绛雪浮浮沉沉，呼吸不上，一双手便托着他的腰将他托出水面。

&esp;&esp;盛灵玉像是在安慰他一般一遍又一遍道：“别怕，别怕，有我在。”

&esp;&esp;康绛雪很想回应盛灵玉一声，告诉他自己没有怕，自己真的不怕，可秋季的夜晚江水终归太冷，康绛雪再三坚持还是晕了过去。

&esp;&esp;意识一点点散尽之前，康绛雪隐约感觉到盛灵玉的手一直托着他，有时盛灵玉自己都在水下但还是先托起他让他先呼吸。

康绛雪特别特别想问问他：你自己便不冷吗？你就不疼、不累吗？

&esp;&esp;然而那些话没来得及问出口便隐没在了黑暗之中，等康绛雪再醒过来，人已经到了江岸边。

&esp;&esp;他躺在细碎的沙粒间，眼前是一轮明亮到让人心生恍惚的月亮，夜风吹过，冷得人浑身发抖，康绛雪一个激灵清醒过来，再去看盛灵玉，那人躺在他不远处，一动不动，似乎还未曾醒来。

&esp;&esp;“盛灵玉……”

康绛雪忙快跑几步冲过去，连光脚的疼痛也顾不上，他跪下来摇动盛灵玉的肩膀，连声呼唤，可不知怎么，叫了好多声盛灵玉始终闭着眼睛没有醒来。

&esp;&esp;康绛雪心中升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惧，他试探着去摸盛灵玉的鼻息……什么都没有感觉到。

&esp;&esp;小皇帝的手不停地抖，声音也像是哽咽在喉咙里一般发不出来。

不知是不是月光太亮，盛灵玉的脸看上去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更加苍白。

&esp;&esp;盛灵玉的胸口没有丝毫起伏，他看上去就仿佛要永远这么睡下去。

&esp;&esp;康绛雪的眼泪在眼眶之中疯狂奔涌，下一秒他疯了一般按压上盛灵玉的胸口，几十下过后又掰开盛灵玉的嘴贴上去渡气。

&esp;&esp;这段时间格外地漫长，康绛雪一共做了三次人工呼吸，等他法，撕了两下只觉得疼。

&esp;&esp;盛灵玉见状道：“微臣来吧。”

&esp;&esp;康绛雪点头，盛灵玉便靠近捧住他的脸，在小皇帝的脸颊周围细细摩挲。

这样的动作使得两人的距离非常近，康绛雪望着盛灵玉认真的神情，问道：“对了，在船上你是怎么认出我的？”

&esp;&esp;盛灵玉的动作突然一顿，目光也和小皇帝的对视，不知怎么，竟有些无措。

&esp;&esp;他向来是光明磊落清风一样的人，可回答起这个问题却十分迟疑，竟像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