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见叶归鹤拿着餐盘坐在自己面前，林恒严说道：“你现在真是越发长进了。”

&esp;&esp;叶归鹤抬眼，神色依稀几分疑惑。

&esp;&esp;小孩子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。

&esp;&esp;林恒严懒得和这个一点都不可爱的学生打机锋，不耐地说道：“你自己想。”

&esp;&esp;“最近学生犯了什么错么？”

叶归鹤疑惑地说道，“当然，如果您是说师妹的事的话。”

&esp;&esp;“归鹤。”

林恒严打断他的话，眼神锐利道，“平时你想搞你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，老师不会说什么。”

&esp;&esp;“生子如羊不如生子如狼，如果我带出来的学生是个没脑子的绵羊，连我自己都觉得羞耻。”

&esp;&esp;“但是，在你师妹这件事上是不一样的。”

林恒严与叶归鹤四目相对，“当初我允许你带着杉杉出去胡闹，前提条件是你能保护好杉杉，但是现在呢？”

&esp;&esp;林恒严没有勃然大怒，与他说话时的语气也是心平气和，如同讨论某件公事一般。

&esp;&esp;可叶归鹤知道，林恒严已经动怒了。

&esp;&esp;于是他并不尝试为自己辩驳：“是学生的过错。”

&esp;&esp;他承认自己的错误：“我想着锻炼杉杉的能力，而且公司在影视业确实也是刚刚起步，不好有些大动作，所以才——”

&esp;&esp;“刚刚起步？恒达影业是让你们摆着看的么？”

林恒严不想听他废话，干脆打断他，不容置疑道，“刚才李秘书已经去解决杉杉的事了，但我一会儿会告诉他，这件事不需要他来处理。”

&esp;&esp;“你去负责解决收尾。”

&esp;&esp;老人头发已然花白，眼神却具有某种压倒性的，令人联想起捕食者般的威慑力：“能做到么？”

&esp;&esp;叶归鹤起身垂首道：“可以，我保证。”

&esp;&esp;他声音沉稳有力，垂首时刘海的阴影却恰好遮住了他的神色，但给人的感觉依然是恭谨从顺的。

&esp;&esp;林恒严将一切收入眼底。

&esp;&esp;“能做到就好。”

说完这句话，林恒严竟然便结束了话题。

&esp;&esp;他不再追究此事，重新回到吹胡子瞪眼睛的状态，只是这次他的怒火虽然外露，却只像个孙子刚刚回家的性格别扭的普通老人罢了。

&esp;&esp;但叶归鹤始终无法忘却先前一幕。

&esp;&esp;林恒严不怒自威的气势，让他总算得以窥见这座冰山隐藏在深海下的一角。

&esp;&esp;只这一眼，便已然给了他深刻的印象。

&esp;&esp;战战兢兢，如履薄冰。

&esp;&esp;叶归鹤恍然明白，自己一直以来都想错了一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