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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很多人都喜欢问我这个问题。”

褚襄说，“可我并不是一个商人，如果你是想做生意，我推荐你去找顾临之，他手底下的商道不管是陆路还是水路，船运或者驼队，总有一款适合你，但如果你是在和我谈，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，我，什么都给不了你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今晚来这儿，是觉得唐某拿不动剑了吗，就算唐某身染剧毒，苟延残喘，但先生一个人来，也实在是太托大了！”

&esp;&esp;褚襄：“有时候自大比自卑要好一些。”

&esp;&esp;剑刃指着他眉心，然而唐谟悲哀地发现，他的这点色厉内荏，在对方眼里似乎无比可笑，端坐在那儿的年轻人连眉毛都不动一下，嘴角边的戏谑毫不掩饰，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。

&esp;&esp;扪心自问，他也的确是一个跳梁小丑。

&esp;&esp;自诩军旅世家出身，年少时也曾鲜衣怒马，像每一个世家弟子一般轻狂放荡，不怕天高地厚，觉得将来自己一定能有所建树，说小一点成为一代名将，留下赫赫威名，说得大一些……

&esp;&esp;乱世降临，总要有一骑铁骑，从尸山血海里杀出，踏碎枯萎的王朝。

&esp;&esp;可是到最后，他几乎不敢踏出大统领的营帐，只有这一小间陋室里，他还能统帅一下桌上的茶杯，管理管理墙边的凳子，出了门，他的命令还不如放屁。

&esp;&esp;褚襄平静地说：“我什么都给不了你，你想要的永远要靠你自己去争取，只坐在这间统帅营帐里，把锅碗瓢盆归拢得井井有条，是不会让你青史留名的。”

&esp;&esp;唐谟低声笑起来，笑容惨白而悲伤：“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？历朝历代，有过无数神勇名将，唐谟自幼研读兵法，学习治军之道，但……我只有一个人，我自诩为军中楷模，我禁绝烟酒，不近女色，但就连我身边人我都影响不了，他们非但不会效仿我、尊敬我，甚至还觉得我是个愚昧可笑之人，我前一天责罚了自抓军妓的士兵，

&esp;&esp;唐谟甩手抽刀，毫无半分眷恋，唯有眼中被火光照出的一点点晶莹，或许还残留着对胞弟最后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
&esp;&esp;大量的鲜血从伤口喷出，唐晋摇晃了一下，向后坐倒在了椅子上，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，但他已经说不出话了。

&esp;&esp;算一算时辰，到时间了。

&esp;&esp;唐谟从他死去的弟弟身上拿出了兵符，靠在营帐门上，安静地看着四处的火光，冲天而起的火焰把圆月的光辉都遮盖了三分。

&esp;&esp;已近约定的时辰，西唐军按照预计，乱成一片。

&esp;&esp;帝都军的校官们用力揉捏着怀里的女人，这些女人们一身狼藉，伤痕累累，而抱着她们的军官却哈哈大笑，畅快得意，有的女人拼命地挣扎，那军官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。

&esp;&esp;“老实点，日后想爷爷疼你都没机会了！”

&esp;&esp;“嘿嘿，唐大统领早说了，等一切顺利，回到帝都，他请咱们去春江馆好好玩一玩！”

&esp;&esp;“你们怎么都喜欢春江馆，我就更喜欢隔壁婧山庭，那帮跳舞的娘们儿，腰软手软，那才得劲儿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