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邹东紧闭着眼睛，感受到冰凉的伤口狠力地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，隐隐作痛。

他知道，只要佟傅言那么轻轻地一扣动扳机，自己一定是整个脑瓜子都碎裂当场，血肉模糊。

&esp;&esp;在这样的时刻，他到底还是怂了，沉重地哼了口气，似乎要把所有的不甘都显示给所有人看。

&esp;&esp;佟傅言静静地看着他，周身的怒气正在悄然收敛。

&esp;&esp;“我不知道那个内奸到底是谁。”

邹东沉默很久才坦白：“老周性格很多疑，你也知道他只信得过自己。

他在警局里安插的内奸，我只知晓人数是五人，这么多年来被你们揪出来四个，但另一个，别说你们，我也不知道。”

&esp;&esp;佟傅言握着枪的手，慢慢地松了下来。

&esp;&esp;“而且那五个人是前前后后被安插进去的。”

邹东睁开眼睛，灰暗的眼眸中溢满疲惫：“我只知道现在警局里留着的那个人，他是老周精心培养的9号，但我压根就没见过他。”

&esp;&esp;佟傅言缓缓站起身，高大的身影挡去会见室里本就阴暗的灯光，让邹东看着有种窒息压迫力，脑海中禁不住回想起从前。

&esp;&esp;佟傅言把枪退了子弹，随后放回风衣口袋里，随后转身看着邹东：“我不会告诉任何人，今晚发生了什么。”

&esp;&esp;因为在会见室里的所有人，都明白邹东刚才说出口的那些话，虽然模糊不清，但足以让老周死了杀邹东的心。

&esp;&esp;佟傅言先一步离开会见室，背靠在狭长的走廊上，心情烦躁到想要抽烟。

伸手去摸口袋，却发现自己正在戒烟。

&esp;&esp;“佟哥。”

&esp;&esp;郭挚把会见室的门合上，叫来了警卫员送邹东回牢房。

等一切都安排好后，他才慢步走上前，注视着佟傅言：“邹东的老婆和儿子都在北京，老周会不会对他们动手？”

&esp;&esp;佟傅言微垂着头，冷峻的侧脸因为灯光的原因，而看不清他的神色。

他沉默了很久，才缓缓开口：“让宋宴派便衣偷偷保护她们，以防意外。”

&esp;&esp;郭挚点点头，他又想到刚才邹东说的话，试探性地问了佟傅言：“佟哥，当初李鸣科的死，很抱歉。”

&esp;&esp;“有什么好抱歉。”

佟傅言语气平淡：“亲手打死他的人，是我，不是你。”

&esp;&esp;郭挚急急开口：“可是他是因为救我，才暴露了身份。

我是个混蛋，他还救我！”

&esp;&esp;“救人不分善恶，况且你是心性善良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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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简宁和佟傅言结束电话后，因为前段时间事情忙碌太多，现在躺在床上休息，很快就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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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这就是爱情，让本不相干的两个人互相吸引，然后就会在一起了。”

简宁微微抬目去看赵密：“就像你当初迷上宋宴一样，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，不就是被迷住的证据？”

&esp;&esp;“你就不怕迷住以后难以脱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