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一切全凭陛下做主。”

沈楠枝恭维了一句，心中却有些感叹。

&esp;&esp;原书的剧情已经半点用不到了，现如今之后的一切走向都是未知的，只愿此番春闱过后，朝中能够焕发出新的生机。

&esp;&esp;晚间，沈楠枝正拿着下面人交上来的各种支出报告来看。

&esp;&esp;看到慕行徵走过来顺口说到：“现如今的记账法必须改进，最好能够改成复式记账，如今这账本算下来真是让人头晕脑胀，怪不得能够当账房的都是能人。”

&esp;&esp;说着沈楠枝又拿出一张新纸，配上碳条，为慕行徵画了几个表格，上面一一标注。

&esp;&esp;随后又问道：“你觉得如今推行阿拉伯数字可行吗？”

&esp;&esp;慕行徵接过看了看，他见过阿拉伯数字确实比现在要好记许多，“先从户部的整改开始。”

&esp;&esp;随后便坐在沈楠枝身边一言不发。

&esp;&esp;沈楠枝觉得有些奇怪，正好手中的账本已经清算清楚，自己这一个月来用化妆品赚取了不少利益，但相应的也花出去不少。

&esp;&esp;不过各项研究计划已经在有条不紊地推行，只要等钢铁厂能够建起来，钱肯定会越来越多的。

&esp;&esp;“要不然讲户部也划几个人给我？”

&esp;&esp;沈楠枝身边虽然有宫人帮着理账，但远远不够的，她甚至还动过心思，想要将各个朝臣的夫人请出来。

&esp;&esp;毕竟身为大家宗妇，精于算计，理账这方面，肯定是自幼学习，不会差。

&esp;&esp;但想这么多，现如今时机还不成熟。

&esp;&esp;慕行徵答应下来，但是谈性并不高。

&esp;&esp;沈楠枝索性不再找话题，只静静等着慕行徵开口。

&esp;&esp;“你说丞相他……”

慕行徵看着明亮的烛火，似乎是回忆起了旧事，刚刚起了话头却又突兀停顿下来。

&esp;&esp;“丞相教导朕多年，从未有过私心，此番朕并未想过要将丞相如何。”

&esp;&esp;也正是因为此慕行徵才几番纠结。

&esp;&esp;诺大的文官集团都是以丞相为首的，只要丞相不在了，即便文官集团能够推举出新的领头人，但慕行徵完全可以抓住这个时机，将朝臣中的权力更多更快地集中到自己手中。

&esp;&esp;但丞相毕竟是自己的老师，如今丞相年老，慕行徵也不舍得让丞相落得个背负骂名的下场。

&esp;&esp;“丞相除夕那夜同朕详谈，说朕终于长大了，是个有野心有抱负地帝王，这种帝王不能重用以利益为整体的文官集团，不能重用外戚，更不能放任宦官势大，帝王需要的不是抱团，而是有能力的孤臣。

&esp;&esp;身后没有利益纠葛，身家荣辱全依托于帝王，臣子们是坚定的保皇党，如此大宴的皇权才能高度集中，朝堂上不会再有臣子沉默无声却钳制天子的事情发生。”

&esp;&esp;慕行徵的声音低沉下来，丞相教导他多年，他对丞相的感情并非虚情假意。

&esp;&esp;但他也没想到丞相愿意为他主动退让，无声看着帝王削弱自己的权力，甚至还主动提供意见。

&esp;&esp;也正是因为此慕行徵对于丞相的情感才愈发复杂。

&esp;&esp;沈楠枝用喝水的动作遮挡住自己的表情。

&esp;&esp;现如今的慕行徵尚且不明白，科技的发展对于帝王来说，不是来推动天子手中权力的高度集中的，反而是分解的。

&esp;&esp;不过依照大宴现如今的发展情况，不知何时才会出现封建帝制的解体，沈楠枝自然没有说出来的必要。

&esp;&esp;不过沈楠枝也没想到丞相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。

&esp;&esp;“等春闱结束，丞相怕是要尚书乞骸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