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你大可随意抽取章节。”

方溯把话本倒扣放在胸前，弯眉看着她，眼中带着笑。

&esp;&esp;月明知道策论有二百节，八百五十五章，随口道：“三十四节，二十六章。”

&esp;&esp;“阴阳调和，是以为天道，天道所向，不可逆也。

罔顾人伦者，虽王侯将帅，不过狗豚。”

&esp;&esp;月明一愣，差点把这页撕下来。

&esp;&esp;“师傅很认同上面说的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阴阳调和乃是天道。”

&esp;&esp;方溯嗤笑道：“不认同，天不天道与我何干，难道天地会因为我一人不顾阴阳调和而降下天灾不成？既然天地不会因我如此，旁人又为何要管我如何处事？与他人何干？”

她眼中有得天独厚的媚意，若不是身居高位，手握重兵，性情乖戾嗜杀，这位侯爷恐怕也是命犯桃花之相。

&esp;&esp;“到了本候这位置，本候就算收内宅几万美人又能如何？谁敢说一个不字？左不过落的个荒淫的名头，还没人敢当着本候面说。

之后盖棺定论，那些所谓的天理人伦不过寥寥几笔，本候的功绩才是万古风流。

那些香艳韵事，之后也无非是为本候的故事多添二三分旖旎罢了。”

&esp;&esp;“而且人死就是一堆烂骨头，本候不信鬼神，不信死后还能管得着身前事，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，惠誉由人，本候死了几百年了，难道还能附身还魂拔人舌头吗？”

&esp;&esp;月明拿手指划了一下那页，留下一道白痕。

&esp;&esp;“师傅，果然洒脱。”

&esp;&esp;“人生在世，短短百年而已，既要做好身前事，又想要身后名，太麻烦，不怕累死吗？”

方溯道：“本候只要活着无愧自己、方家、大齐，死后的事，让说书的去编排。”

&esp;&esp;“至于上面所说的父母宗族，方家到本候这代的荣宠，恐怕历代都难以相匹，已是无愧。

亲近之人如何评说，”

方溯低笑一声，笑中似有悲意，道：“让他们亲自来管本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