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们倾慕的，风光霁月的陛下，内里究竟是个怎样的疯子。

&esp;&esp;抓心挠肝，难以入眠。

……

&esp;&esp;寒食宴后，殿选的日子还未定下来，宫内便有另一件事传遍了。

&esp;&esp;“百纳翁主许给了太官令薛缙？”

看着眼前的燕秀，李静涵似有些不敢相信，“果真？”

&esp;&esp;“奴婢不敢浑说。”

燕秀忙道，“昨日陛下连夜下的旨，替百纳翁主同薛大人赐婚，且因着薛大人职位低，陛下还特意将光禄寺少卿这个空缺叫他补上去，还叫太史局择定吉日，以定婚期。”

&esp;&esp;“可……薛缙不是同长公主曾有过婚约吗？”

&esp;&esp;便是婚约未成，这薛缙也同百纳翁主扯不上关系。

&esp;&esp;那小翁主来大魏显然是为了入宫的，眼下竟这样许了朝臣，她未必就会闹？

&esp;&esp;将心中疑惑问出，李静涵便又听得燕秀回道：“说出来只怕姑娘不信，这同薛大人的婚事，听得说还是百纳翁主自个儿去紫宸殿求的。

这中间究竟如何谁也不知，只是小翁主前脚从紫宸殿出来，陛下便立时下了旨。”

&esp;&esp;那百纳翁主原是李静涵殿选路上最强劲的一个对上。

&esp;&esp;盖因对方由百纳而来，占了先机，不必同她们这些人一样，还要等着殿选后册封。

&esp;&esp;且照着先时的例子，百纳送来的翁主册封最低也是九嫔中的位份，可殿选的家人子至高也不过正七品小仪，若单论位份，李静涵便首先输了对方一筹。

&esp;&esp;原本她还在为此忧虑，未料到不过一夜之间，那个她视之为对手的人竟直接出局了。

&esp;&esp;臣妻和宫妃，到底还是有着巨大差异的。

&esp;&esp;至少对方再也不会是自己的威胁。

&esp;&esp;思及此，李静涵心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开来。

&esp;&esp;不论陛下究竟是何打算，总归于她是有利的。

&esp;&esp;姑母李太妃在前边替她铺路，她自问今届家人子中，还未有一人是能入眼的。

&esp;&esp;只要小翁主不在，凭借着她同陛下之间的情谊，自然能将旁人都比下去。

&esp;&esp;此时，长公主明安殿内，褚师黛坐在红杉木嵌云英石背板的罗汉床上，双眉微蹙，看着对面的人。

&esp;&esp;“殿下，我……”

她想说什么，却又似有犹豫，不知如何开口。

&esp;&esp;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，穆染身子稍稍往后靠，背靠在了身后的凭几上。

&esp;&esp;“本宫记得你不是磨蹭的人，怎的今日竟这样不爽快起来？”

&esp;&esp;褚师黛平日自然不是这样，从来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，可今日情况不同。

&esp;&esp;先前她尚不知晓那薛缙曾是长公主未婚夫婿时，还能毫无保留地同对方说自己心悦薛缙，可如今在已经知晓此事的情况下，她实在不知如何开口。

&esp;&esp;尤其是她同薛缙的婚约。

&esp;&esp;这明安殿也是她自己要来的，原本来之前她想了许多如何开口的话，只是当来了见到长公主的瞬间，原本要说的便全堵在了喉间，叫她根本不知怎样说。

&esp;&esp;“其实你不说本宫也知道。”

穆染徐徐道，“赐婚之事，本宫今日一早便听说了。”

&esp;&esp;小翁主一滞：“殿下，我……对不起。”

&esp;&esp;她看着对方，好半晌才说出一句对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