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李建恒掌心冒汗，他又扶了扶大剑，才迈出门去。

&esp;&esp;朝象披戴红绒金鞍，分立两侧。

百官整齐叩首，山呼万岁。

李建恒站在阶上，从拓开的视野里看见东方云霾，天地裹雪苍茫，他站得很高，好似高去了云端。

耳畔的“吾皇万岁”

震耳欲聋，李建恒的心迅速跳动起来，他面上逐渐浮上惊喜，目光从海良宜、萧既明依次下移，看着世间万物皆跪，唯他独尊！

&esp;&esp;做皇帝便是这个滋味。

&esp;&esp;李建恒忍不住握紧了大剑，觉得自己在跪拜中获得了敢与天争的力气。

这与他久坐朝堂的感觉截然不同，这是猎场上争夺

&esp;&esp;李建恒惶恐地晃着腿，把那人头踢开，他已经顾不得仪容，此刻恨不能把自己缩进龙椅里去。

他耳边轰鸣，看鲜血濡湿了自己的袍服，咽喉犹如被人掐住，半晌也吐不出一个字。

&esp;&esp;沈泽川单膝跪地，正色说：“皇上休怕，刺客已经伏诛。

微臣救驾来迟，罪该万死！”

&esp;&esp;李建恒手脚都如同麻痹了一般，他费力地捏着椅把手，目光从尸体移到了沈泽川的脸上。

他几乎要哽咽了，抓住沈泽川的衣袖，说：“不迟……不迟！

你……兰舟做得好！

朕、朕差一点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去唤太医！”

太后快步走近，不顾鲜血淋漓的尸体，握住了李建恒的手，温柔地唤道，“皇上，皇上？”

&esp;&esp;李建恒还在畏惧的恐慌里，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液，仓促地从太后掌心抽出自己的手，紧紧攥着沈泽川的衣袖，求道：“你留下来，你带着锦衣卫留下来保护朕！”

&esp;&esp;“锦衣卫本就是皇上的守卫，”

沈泽川面色不变，“为着皇上，锦衣卫甘愿赴汤蹈火，微臣立刻护送皇上回明理堂。”

&esp;&esp;席间所有人都惊魂未定，薛修卓几步上前，厉声说：“先将尚食局、光禄寺、甜食房、御酒房一干人等逮捕看押。

天子近侍之内竟然隐藏着刺客，内宦安排、近卫防守都脱不了干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