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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节

&esp;&esp;“你年纪小,没听过。”

纪纲声音不稳,摁着人说,“齐太傅,好啊!

你还活着!

周大人呢,周大人也在这里吗?”

&esp;&esp;齐太傅瘦瘦小小,蹬不动人,便瞪着双目,小声说:“死了,死了!

我死了,殿下死了,大家都死了!”

&esp;&esp;纪纲沉声说:“太傅,我是纪纲!

锦衣卫同知纪纲!”

&esp;&esp;齐太傅惊魂未定,犹疑地勾起自己的脖颈,看着纪纲的脸,说:“你不是纪纲,你是恶鬼!”

&esp;&esp;纪纲怆然道:“太傅!

永宜二十三年,我护送你进都,太子殿下就是在这里相迎。

你也忘了吗?”

&esp;&esp;齐太傅目光闪烁,疯癫道:“他们杀了太子……太子殿下!”

他呜呜咽咽地说,“纪纲,纪大人!

你带殿下走吧!

东宫已成众矢之的,殿下何辜!”

&esp;&esp;纪纲颓唐地松开手,说:“太傅……二十九年纪雷认贼作父,我已被踢出阒都。

二十年间沦为江湖逋客,在中博端州娶妻生子。”

&esp;&esp;齐太傅怔怔地盯着他,说:“……殿下才去,皇孙尚在!

你带他走,你,你带他走!”

&esp;&esp;纪纲忍不住闭目,说:“永宜三十年,太子自刎于此,东宫无人生还。”

&esp;&esp;齐太傅仰身呢喃,说:“是了,是了……”

他犹如孩童一般泣不成声,“怎么变成了这般?”

&esp;&esp;纪纲此夜已心力交瘁,他说:“浮云一别后,流水十年间[1]。

怎料今生再见是如此境地。”

&esp;&esp;齐太傅翻身掩面,说:“你也被关起来了吗?关起来吧!

让他们杀遍这天下文人。”

&esp;&esp;纪纲说:“我徒弟乃是替父受过。”

&esp;&esp;齐太傅说:“替父受过……好啊,他父亲是什么人,也惹怒了皇上不成?”

&esp;&esp;纪纲叹息,说:“去年,沈卫兵败……”

&esp;&esp;怎料齐太傅听着“沈卫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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