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这番打发倒是很成功。

钟楚寰没法拒绝她的求助，只好无奈地转过笔记本仔细看了看，她就趁着这个机会小鱼入水似的溜走了。

&esp;&esp;钟楚寰没想到自己这专业盯梢的，什么样的人都没逃出过的一双法眼，却盯不住这么一个小姑娘。

她在自己眼皮底下钻来钻去，想来就来、想走就走，让他眼花，也让他心乱。

毕业这么多年的专业侦察员，如今竟沦落到要拿着个笔记本，帮这小姑娘做暑假调研作业。

&esp;&esp;没制住这么个妖精，他还算是被她给降住了。

既然要做调研，那就速战速决吧。

&esp;&esp;四顾一番之后随意挑选了一家店面，在饰品柜台边上转了两圈。

营业员彬彬有礼地走上前：“先生，自己戴还是送人？”

&esp;&esp;他大略扫了一遍柜台，见女孩子的配饰倒是不少，琳琅满目，但大部分都是耳饰。

白纨素没有耳洞，这些耳饰不能买了，但她脖子上空空的，倒是缺条项链。

&esp;&esp;“送人。”

钟楚寰挑了款银色的细链，上面带亮晶晶的圆形小装饰。

她皮肤白，搭配银色的应该比玫瑰金要清透好看。

&esp;&esp;买完东西，他才把笔记本拿出来：“能问你点关于在你们店消费的顾客的问题吗？我女朋友的暑假作业，市场调查。”

&esp;&esp;周末的时代广场人倒是不少，这家卖奢侈品的商城也有不少人正在闲逛，大部分是男女结伴而来。

钟楚寰在二楼和三楼转了两圈，随手买了几样东西，又在自己花过钱的店铺里找导购闲聊了几句，给白纨素的笔记本上添了一页纸的数据。

&esp;&esp;盘算一番，大概再逛个两三家就能提前完成任务。

&esp;&esp;二楼还有几家店没进去过，其中一家就是扶梯正对面的珠宝柜台，柜台前面正有几对顾客围着，挑选戒指。

&esp;&esp;“这是我们今年新出的款式，很经典，作为婚戒或者对戒都可以。”

&esp;&esp;柜员极富耐心地介绍着，柜台边坐着的女顾客一边试戴，一边兴奋地说个不休；她身边的男士则不断要求换其他款式来反复比较。

男士喜欢简洁厚重一些的戒圈，但女士却希望钻石的存在感更强。

&esp;&esp;柜员看出了这对情侣意见的不统一：“先生和您的女友完全可以选择不同的款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就没有对戒的感觉了呀。”

坐着的姑娘伸出戴着戒指的手，半失望半娇嗔，“就是为买对戒来的。”

&esp;&esp;那位男士看了一眼女伴，无奈地笑了笑。

&esp;&esp;男士更重实用性，但女孩子会更注重成双成对的感觉。

&esp;&esp;钟楚寰并没走近柜台，一个人站在几步开外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。

&esp;&esp;或许是因为没经历过上一辈人的婚姻，也没见过父母恩爱的样子，这件事对他而言从来就是空白。

父亲和殷冬的相处，比起恋人更像一对事业上的亲密伙伴和知己。

他也从没想过会像这些人一样，坐在这里挑戒指，没想过结婚，甚至从没注意过这样的人间百态。

&esp;&esp;在这般景象前面，他突然像一张白纸的少年那般既有些迷茫，又略感好奇。

&esp;&esp;“这位先生不来看看？新品发布有活动。

要知道我们店面基本是从来没有活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