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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清平将顾西月护住,衣袖之上沾染新雪与尘泥。
&esp;&esp;顾西月伏在她身上,借着月光,静静地望着她。
忽然她抬手摩挲着清平的唇,缓声道:“辰明?”
&esp;&esp;清平不解地望向她,“辰明?”
&esp;&esp;顾西月默默站起身来,往庭院走去。
清平见她没有说什么,便也亦步亦趋跟了过去。
&esp;&esp;跌落在地上的斩冰不甘被忽视,重重敲击了几下地面,可那两人越走越远,并没有理它的意思。
斩冰嗡嗡地叫了两声,又跟着飞了过去。
&esp;&esp;庭中覆着一层寒霜,草木枯萎,枯叶层层叠叠,踏上去便能听见沙沙的声音。
&esp;&esp;死去的树木被月光照耀,在院中投下狰狞的黑影。
&esp;&esp;至虚峰虽然偏僻,但好歹还干干净净,五脏俱全,还有两个总是吵吵闹闹的小道童。
&esp;&esp;不似守静峰,这般阴冷荒凉,没有一丝人气……清平望向顾西月的目光带上一两分疑惑,这千年来,她都是一人独居于此吗?
&esp;&esp;顾西月拿出一把剪子和一叠白纸,噼啪几下剪了个圈,扔到地上,那片纸登时便变成了一方清澈温泉,正冒着氤氲热气。
&esp;&esp;“进去。”
她一挥袖,温泉底下多了许多珍贵药材,淡淡的药香在小院之中散开。
&esp;&esp;清平解开衣袍,只着一件单薄亵衣,盘膝坐入温泉之中。
&esp;&esp;顾西月坐在温泉另一边,藕一样白嫩的小腿浸润在绿水里,正埋头剪着手中的白纸。
&esp;&esp;她先是剪了两个手牵手的人,又剪了一串糖葫芦,剪了一柄剑,一束花……到后面,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手下到底是什么了。
&esp;&esp;她将一叠纸往天空一扬,剪纸化作白雪,又纷纷洒洒地落了下来。
&esp;&esp;清平伸手接住雪,发现它并不冰冷,与守静峰其他的积雪不同,“为何峰顶这般寒冷?”
&esp;&esp;顾西月瞥了她一眼。
&esp;&esp;少女坐在水中,露出半个白皙的肩头,长发披散两侧,苍白的面色泛上一丝潮红,莫名带上几分春色。
&esp;&esp;她飞快地垂下眸,又忍不住抬眸再看了一眼,方低下头,答道:“因为辰明留下的一道剑意。”
&esp;&esp;辰明一剑能劈分六界,自然也能让守静峰终年严寒,永覆冰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