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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事已至此，谢镜愚却似乎冷静下来。

“因来人不是康王，臣想暗中核实、再上报天听，便不好张扬。

但在臣动手之时，陛下也动手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朕不动手，怕是永远被谢凤阁蒙在鼓里。”

朕刻意大声冷哼，“你说得不错，朕确实刚见过康王。

不如谢凤阁猜猜，康王殿下和朕说了什么？”

&esp;&esp;谢镜愚露出一个接近自嘲的苦笑，朕以前从没见他这种表情。

“康王素来目中无人、刚愎自用。

当日臣说要见到康王本人才能做决断，他必然已被惹怒。

臣料想，他会说的，无非就是臣心系前朝、与陛下虚以委蛇之类……”

&esp;&esp;朕点了点头。

“你确是如此吗，谢凤阁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陛下信他？”

谢镜愚猛地抬头。

他眸光依旧澄澈清透，然而嘴唇咬得微微发白。

&esp;&esp;虽说朕有些于心不忍，但戏都已经演到一半了。

“朕不知道该信谁。”

&esp;&esp;谢镜愚面色灰了下去。

“陛下，”

他低声道，“臣一直知道，臣的祖父对惠帝忠心不二，陛下口中不提，心里却视之为肉中刺。

可臣想，只要臣做得再多一些、再好一些，陛下定然会明白，臣和臣的祖父是不同的。”

&esp;&esp;听到这里，朕莫名有些心虚。

没事，朕又安慰自己，等谢镜愚这次表完忠心，朕就告诉他南吴皇室血脉已经彻底断绝。

只要他知道朕最后还是选了信他，定然不会生朕的气，皆大欢喜。

&esp;&esp;“可若是陛下不愿相信陛下看见的事实、却愿相信他人的一面之词，臣实在是……”

谢镜愚说不下去了，似乎还有些哽咽。

&esp;&esp;等等，发展方向好像不太对呀？

&esp;&esp;这样可不行，朕得把它掰回来。

“谢凤阁，朕不……”

&esp;&esp;话还没说完，原本一动不动的人忽而箭步上前，用嘴唇把朕还没出口的话堵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