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但这样做是错误的，愤恨必须先于悲伤。

&esp;&esp;不过当然，强烈的情绪彻底分离开来是不可能的，愤恨里含着悲伤，而悲伤里也有愤恨的痕迹。

但是就此种治疗工作而言，它们代表着不同的治疗阶段。

&esp;&esp;在沈婷的引导下，蒋云书对父母的不满逐渐发泄出来，低沉的声音含着不解的愤怒，“明明他们的父母都不是这样教他们的，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？工作永远会比我优先，既然这样，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？”

&esp;&esp;白糖紧紧地握住alpha的手。

&esp;&esp;蒋云书顿了下。

&esp;&esp;他的愤怒与悲伤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，情绪越发地不稳定，“家里会有一张表，上面排列着我做了什么事会打几次手掌心，足足一百多条，微不足道的事10次，小事20次，其他事情按照严重程度来50——200次。”

&esp;&esp;“在冰冷的、毫无人情味的房间里，戒尺打在手心上，手心最疼，然后是大脑，再是心脏，最后是戒尺。”

蒋云书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一颗下来，打在布料上，“连戒尺都会疼，可是他们不会。”

&esp;&esp;沈婷听得心也有些堵，见alpha哭，便想着差不多到收尾了。

大部分人来咨询的“想干什么？”

&esp;&esp;阿姨比他们早到，已经将家里打扫了一遍，正在做饭。

&esp;&esp;两人搬了张躺椅放在门前，让江阮嘉抱着猫咪坐在上边。

&esp;&esp;白糖说：“猫狗双全！”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&esp;&esp;蒋云书倒腾回铁门，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快递包裹，一时有些不知何从下手，“这是什么？”

&esp;&esp;白糖正用手臂不协调地搬着小件：“唔……吊椅？还是秋千？也有可能是黑糖的玩具。”

&esp;&esp;蒋云书来来回回搬了七八趟，并且由衷感谢自己是个alpha，他单手提起一袋米一样的东西拿到眼前看，一字一顿地读道：“威纳克水泥。”

&esp;&esp;白糖站在远处小心翼翼地拿着刀拆开小包裹，闻言转头朝alpha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眼睛眯起来，嘴巴抿着笑。

&esp;&esp;蒋云书用刀划开四边的胶带，再牟足力气一扯，滋拉一声，箱子就开了，然后他从大大小小的包裹里拿出来铁架、秋千、吊椅、大锄头、一大袋鹅暖石还有黑糖的大型跷跷板玩具。

&esp;&esp;白糖小小一只蹲在alpha旁边，时不时凑过脸去要亲。

&esp;&esp;蒋云书就侧过头来亲一下再继续弄。

&esp;&esp;偶尔黑糖会哼哧哼哧地跑过来要加入他们。

&esp;&esp;在得到alpha的第8次亲亲后，白糖心满意足地站起来，眼前却霎时有些黑，晕乎乎地站不住就要往前倒。

&esp;&esp;蒋云书心都快跳出来了，戴着脏兮兮的棉线手套，连忙张开手臂扶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