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三人心领神会，时间差不多了，陆文招呼乐队上台，观众也陆陆续续到场。

&esp;&esp;音乐一响，演唱会开始了，顾拙言掏出手机拍照，先刷到一条朋友圈，是庄凡心半小时前发的照片。

照片中是洛杉矶的夜景，玻璃窗外灯火斑斓，窗上映着室内模糊的倒影，有操作台、电脑、机器、地上还扔着几条睡袋。

&esp;&esp;庄凡心的影子也映射在玻璃上，头发很乱，手里捧着一杯美式咖啡。

&esp;&esp;顾拙言想，洛杉矶快凌晨两点，忙的话没空发朋友圈，不忙的话应该在睡觉。

他给庄凡心发消息：“在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庄凡心回复很快：“看谁都像gay。

&esp;&esp;庄凡心一口气跑回了十五楼。

&esp;&esp;这冲击太大了，他关上门，电梯都没坐，震惊得心脏一下窜到了嗓子眼儿。

咣当跌入沙发，头晕目眩，捧着手，怕眼珠子瞪得掉出来。

&esp;&esp;推开茶水间的门之前，他以为裴知在沏茶，在泡咖啡，或者在吃宵夜，打死他也想不到啊，裴知居然在接吻！

跟一男的！

&esp;&esp;庄凡心吓傻了，完全没来及看那个男的什么样，甚至连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不确定。

此刻一闭上眼，脑中都是裴知的身段，靠着台子，昂着细颈，被捉着腰吻得眼尾通红。

&esp;&esp;实在是太，太牛逼了。

&esp;&esp;小毛毯被忘到九霄云外，庄凡心也觉不出冷，癔症着，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瞪着空气，剪不断，理还乱，一腔从天而降的基味儿绕心头。

&esp;&esp;似乎有脚步声，庄凡心惶恐，扑腾躺倒在沙发上，埋着脸，脚步声越来越近，他听得出来是裴知。

身体陡地暖和，那条小毛毯落在身上，呼吸间能闻见裴知的洗发水香味儿。

&esp;&esp;裴知搬把椅子坐旁边，开口：“吓着了？”

&esp;&esp;庄凡心装睡，没反应。

&esp;&esp;“那我下去了，反正还没亲够。”

&esp;&esp;庄凡心听见裴知起身，睁开眼，急了，攥着毛毯挽留：“——哥！”

&esp;&esp;裴知绷着笑，坐下来，给庄凡心重新盖好，目光移到庄凡心的脸上，惊愕好奇，难以置信，并混着一丝小男孩儿的羞涩。

&esp;&esp;他弹一下庄凡心的脑门儿：“没礼貌，进屋不知道敲门？”

&esp;&esp;庄凡心傻傻的，他要是知道裴知在屋里做什么，别说敲门，大概会帮忙守门。

他注意到裴知红润的唇瓣，替人家脸红，藏在毛毯下仿佛受了惊。

&esp;&esp;裴知目光清亮：“你没什么想问的？”

&esp;&esp;怎么可能没有……庄凡心小声问：“你是gay吗？”

&esp;&esp;裴知坦然地点点头，笑道：“gay也没那么罕见吧，你怎么那么惊讶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