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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节

&esp;&esp;午后睡了一觉,醒来已经瞧不见太阳了。

贺玉锄着花草,给自己找事做。

&esp;&esp;大家都在忙,就是刘研,现在也照顾两位宫侍的身孕,只有他清闲着。

&esp;&esp;这晚,听说皇帝酩酊大醉,回后宫,想起她的余帝君,脚下拐了路,摸索到贺玉这里。

&esp;&esp;贺玉早已睡下,听到先来的通报,瞬间清醒,又是束发又是点灯。

&esp;&esp;他这边还没忙好,皇帝已悄无声息进了内殿,冰冷的手伸了过来,圈住了他的腰。

&esp;&esp;贺玉吓的手一抖,差点被蜡油烧到,只好自己忍了,问她,“皇上怎么来了?”

&esp;&esp;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,伏在他背上,嘀嘀咕咕说:“事多,烦……你这里最清净。”

可以什么都不想,什么都不做。

&esp;&esp;以前,能给她片刻清净的,是余风秀的微风阁,淡淡的辟寒香,说话轻柔的主子,和安静的小侍。

&esp;&esp;贺玉这里虽也清净,但总是缺点什么。

&esp;&esp;皇帝抱了他会儿,明白了。

&esp;&esp;少了点家的感觉。

&esp;&esp;贺玉不是她的亲人,也无法给她温暖,他唯有安静不多事,让她省心。

&esp;&esp;贺玉不能让她安心,但能让她省心,也就还好,勉强算得上称心。

&esp;&esp;皇帝解开了他的衣带,把他按进怀中,温存了片刻,拉他到了床上。

&esp;&esp;床笫之间,皇帝有她的习惯。

&esp;&esp;她很喜欢摸他们的头发,让丝滑的青丝从她手指尖流淌,再看它们铺满床,交缠在一起。

&esp;&esp;皇帝的手指探进他的发间,一边摸,一边比较。

&esp;&esp;贺玉这人,连头发都很一般。

&esp;&esp;不算柔,也不算硬,没什么特别之处,不倔强不执拗,可也不媚主不勾人,只是端得无趣。

&esp;&esp;皇上就想,还是容持正的头发最合心意。

&esp;&esp;想到这里,又想起刚刚大婚时,与她的正君洞房,余风秀的头发在烛光映照下,淡淡拢着光晕,令她神魂颠倒。

&esp;&esp;啊……自己再也摸不到他的头发了。

&esp;&esp;皇帝收回手,事罢,酒意上涌,翻身睡了。

&esp;&esp;她压着贺玉的头发,贺玉极其小心,一点点将头发从她身下拿出来,这才能放心合眼。

&esp;&esp;虽然绷紧着神经,但他很累,沉沉睡了过去。

&esp;&esp;夜半,朦胧中,似乎有人在说话,轻声细语。

&esp;&esp;身边猛地一下空落落的,只是感觉时辰尚早,他以为是皇上起夜,意识再次沉下去。

&esp;&esp;过了没多久,之前他听到的那几句轻声细语,这才慢悠悠飘进他的意识中,“茶沏得不错,朕认得你,你是……余帝君从前房中的,人长开了,模样倒是不错。”

&esp;&esp;“小奴是帝君从家中带进府的,从小服侍帝君,后来被帝君指给了贺持正。”

&esp;&esp;“怪不得茶中滋味,像极了曾经微风阁的。”

皇帝说。

&esp;&esp;是雪霁!

&esp;&esp;他睁开眼,一下子翻身坐起,脸色煞白。

&esp;&esp;“雪霁……”

他轻轻唤了声,便紧紧抿了嘴。

&esp;&esp;身边已没了皇帝的踪影,不远处的屏风后,烛影闪烁,不时几声细细的喘息声,哭泣着叫着皇上,耐人寻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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