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忽然觉得有点抱歉……

&esp;&esp;那一刻，谁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脸，很轻。

&esp;&esp;接着是手臂，肩膀……

&esp;&esp;有人在黑暗中摸索过来，以拥抱的姿态低下头，哑声问他：“是在回溯么，大考官？”

&esp;&esp;“这个处罚，是在回溯你受过的伤么？”

&esp;&esp;游惑嘴唇动了一下。

&esp;&esp;秦究的手指落在他闭着的眼睛上，轻得像是不敢碰。

他的声音哑透了，低而干涩：“你的眼睛也这么疼过吗……”

&esp;&esp;过了一会儿，游惑哑声说：“还好。”

&esp;&esp;“还有这些冻伤。”

秦究手指触到他的下颔，“这是什么时候的，为什么有这么多……而我一点都不知道？”

&esp;&esp;失明感缓缓消退，游惑在适应重新出现的世界。

&esp;&esp;他依稀看到了光，很小的一点，像极远之外的星。

等到一切终于清晰，他才发现，那来自秦究的眼睛。

&esp;&esp;游惑缓过那一阵疼痛，忽然凑过去吻了秦究一下。

&esp;&esp;他微微让开毫厘，说：“很久以前的伤了，在你进系统之前，原因忘了，训练不小心吧。”

&esp;&esp;秦究身上有同样的伤，他经历的那些，秦究也跟着经历了一遍。

&esp;&esp;伤口出现在自己身上时，他可以视而不见。

但出现在对方身上，就让人难受异常。

&esp;&esp;他想赶紧结束这一切。

&esp;&esp;游惑抵着秦究的肩窝歇了一会儿，又重新直起身：“处罚要持续三个小时，现在还不过半。”

&esp;&esp;他转头环视一圈，大多数人已经扛不住了，跪趴着或者蜷缩着，疼得几乎休克。

只有监考官们还能保留一丝清醒。

&esp;&esp;“这么下去不行，我们得进去。”

他的目光又投向倒塌的哨塔，主控中心的影像时有时无，出现得越来越不稳定。

&esp;&esp;秦究重重捏着鼻梁，反反复复的受伤让他们两个都尽显倦态。

&esp;&esp;他抬眼看着山顶，说：“还记得镜像人那场么？154试着把我们转移到附加考场，街道的景象就是这样。

那次是因为有程序干扰，不够稳定。

这次刚好相反……”

&esp;&esp;他皱了一下眉，又一片新伤出现，疼痛变本加厉。

他轻轻呼出一口气，继续说：“系统在试图稳住这个考场，重新藏住主控中心。”

&esp;&esp;两人在说话间努力靠近那块地方。

&esp;&esp;主控中心就像接触不良一样，总是一闪即逝，出现的时间永远超不过一秒。

&esp;&esp;秦究掏出手机，这才发现在刚刚那段时间里，154一直在试图联系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