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昭凡等了半天不见严啸回来，心说这人上大号上这么久，别是卫生间里没纸吧？于是抓起一卷纸就跑去卫生间，推门却见严啸正在“洗头”

。

&esp;&esp;“我日！”

昭凡吼：“你疯了？这水多冰啊！”

&esp;&esp;严啸撑起身子，眼白与眼眶因为情欲而泛红。

&esp;&esp;昭凡赶忙将卷筒纸递过去，“快擦擦快擦擦，你在这儿瞎折腾干嘛？眼睛都红了，简直是‘我见犹怜’。”

&esp;&esp;严啸很想解释“我见犹怜”

的正确用法，但一对上昭凡那双眼，便决定还是冷处理为妙。

&esp;&esp;昭凡是整个出征队伍里唯一的学生，其他人要么是警界的精英，要么是部队里的尖子，他年龄最小，话又不少，闲下来就想找人瞎嗑叨，但狙击手大多性格沉稳，沉默寡言。

&esp;&esp;这几十天简直给他憋坏了，于是一见严啸就闭不上嘴，连吃晚饭都不消停，说到最后嗓子直接哑了，这才安静下来。

&esp;&esp;严啸是既好笑又心痛，眼看时间不早，明天要去医院，虽然舍不得，还是只能告别。

&esp;&esp;疗养所这种地方不比警院宿舍，闲杂人等无法留宿。

&esp;&esp;严啸订的是附近的酒店，步行十分钟就到。

&esp;&esp;回了酒店，才发现严策正在等自己。

&esp;&esp;和昭凡那副脱了层皮的模样相比，严策几乎没有变化，似乎沙漠的风沙只打磨了参赛选手，而无法动带队教官分毫。

&esp;&esp;“哥。”

他走过去。

&esp;&esp;“嗯。”

严策点了点头，往一只空杯里倒茶。

&esp;&esp;他拿起那只杯子，将茶一饮而尽。

&esp;&esp;兄弟俩每次单独相处，气氛都有些尴尬。

严策不说话，严啸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，半天才憋出一句：“这次带队辛苦了啊，我听说你们拿了团体

&esp;&esp;“你让我戴这个？”

昭凡双手牵着一个浅灰色的口罩，反复拉扯，十分嫌弃，“别了吧，用不着，我最讨厌戴口罩。”

&esp;&esp;“清晨气温低，一口吸进去全是冷空气。”

严啸说着从纸袋里拿出一顶同样是灰色的毛线帽，“你嗓子本来就伤着，昨晚都说不出话来了，不能受冷空气刺激。”

&esp;&esp;而且你话又那么多，出门准哑——这话严啸没说。

&esp;&esp;“我现在能说话了。”

昭凡摸着喉结，准备吼一嗓子。

&esp;&esp;严啸一瞧他那模样，就知道他想干嘛，连忙道：“你可别吼，现在才六点半，大家都在睡觉。”

&esp;&esp;昭凡扁了下嘴，把口罩捏在手里，“哎，今天麻烦你了。

这么早就赶过来陪我收拾去医院，大家都在睡觉，你也该在酒店睡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