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那时候的殷妄之，人设也还没崩塌才对呀……所以究竟是为什么非要让他走？

&esp;&esp;余笙认真思索起来，连委屈和悲痛的感觉都淡了几分，忍不住开口问道，“所以，殷妄之，你早就看穿我的幻术了？”

&esp;&esp;殷妄之还处于思维和情绪对不上号的混乱中，最擅长的打斗能力与心狠手辣完全派不上用场，听到问话，只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“你知道我不是什么余闲，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？”

&esp;&esp;殷妄之点点头，又摇了摇头。

&esp;&esp;“你知道了这么多，却假装没有看破，是打算先想办法让我出崖再说？怕戳破了一切，我就更不愿意走了？”

&esp;&esp;殷妄之还是点头，表情中带着一丝凝重。

&esp;&esp;椅子咚，是没法再椅子咚了，身处外界时再叱咤风云的强者，如今被绕进师尊的氛围怪圈中，也一时难以脱身，浑身上下的王霸之气凝聚不成，倒是多了浓重的沉痛自闭感，仿佛只是一个被师长训斥问话的可怜人，站在原地，忍不住地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。

&esp;&esp;心虚，茫然，又无措。

&esp;&esp;余笙长长、慢慢地叹了一口气，他这么一叹气，殷妄之的神经就变得紧绷起来，手指肌肉都绷紧了，悄悄攥成拳头，视线也一眨不眨盯着余笙，生怕他再露出失望、伤心之类的情绪，又怕他有了种种不好的情绪想法，却藏着掖着，不叫自己发现。

&esp;&esp;余笙一时没有说话，殷妄之也丁点声音没敢出，只觉得酒气上涌，忽冷忽热。

&esp;&esp;什么步步紧逼，什么请君入瓮，什么强取豪夺、霸王硬上……咳，原本计划得很好、想得也很好的种种发展，种种可能性，此时都像个笑话一般。

&esp;&esp;他……他原本想做什么来着？

&esp;&esp;殷妄之努力让思维回到原本轨道，努力回想着不久前自己做过的事。

&esp;&esp;带师尊回鬼界，带师尊来他的宫殿，给他喝酒，灌醉他，试探、询问他的心意，向他坦白，向他证明一切，想尽一切办法让师尊成为自己的……

&esp;&esp;他自认从未心软过，想要的东西从来只有‘得到’这一个选项，得不到，就抢过来，他是鬼界的最强者，从来不知什么是畏惧。

&esp;&esp;他想过与师尊切磋。

&esp;&esp;在鬼界，有一条公认的规矩，甚至说是习俗，两人切磋，赢了的人便可以提出要求。

就像是人界讲究的‘人情’一样，欠了别人的，便要还回去，接受好意，总有代价。

&esp;&esp;师尊没有拒绝切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