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怎么会这样。

&esp;&esp;她去哪里了。

&esp;&esp;为什么不接电话。

&esp;&esp;情绪又开始不对劲，手机用力压着掌心的伤口，血顺着瘦削手腕往下流淌，浸湿衬衫衣袖。

他神经质地咬着指关节，整个人不安到微微发抖。

&esp;&esp;他觉得自己像一根崩到极致的钢丝，情绪被拧巴成极细的一条。

&esp;&esp;记忆变得混乱。

&esp;&esp;他刚刚在做梦吗？

&esp;&esp;他醒了吗？

&esp;&esp;他现在在哪里？心理诊所还是国内？

&esp;&esp;他回国了吗？

&esp;&esp;他见到的苏从意到底是真的，还是幻想出来的？

&esp;&esp;……像以前的无数次那样。

&esp;&esp;嘟——嘟——

&esp;&esp;电话忙音还在继续。

&esp;&esp;一声一声折磨他脆弱的神经。

钢丝濒临崩断时，电话接通了。

&esp;&esp;“喂。”

&esp;&esp;苏从意的声音传出来，夹带着细微电流，叫他名字，“陈听晏。”

&esp;&esp;所有汹涌失控的情绪野兽被她一句话关入笼中，陈听晏的眼眶瞬间就红了，一层薄薄的水雾在瞳仁上凝聚。

&esp;&esp;他哑着声音问：“怎么不接我电话？”

&esp;&esp;苏从意顿了顿，解释：“我手机没电关机了，刚到家充上。”

&esp;&esp;她听出陈听晏不对劲，问，“找我有什么事吗？”

&esp;&esp;“……没有。”

&esp;&esp;陈听晏吸了口气，竭力平复情绪，道，“就想问问你在做什么。”

&esp;&esp;苏从意：“准备睡觉呀。”

&esp;&esp;时间确实不早，陈听晏知道自己打扰她休息了：“那晚安。”

&esp;&esp;她正要挂断，陈听晏又道。

&esp;&esp;“苏从意。”

&esp;&esp;自重逢以来，他难得如此正式地叫她名字，苏从意莫名紧张：“嗯？”

&esp;&esp;“以后出门记得把手机充满电。”

他按压着掌心，“不要再让我联系不到你了，我差点以为……”

&esp;&esp;苏从意等了会儿，也没有等到后半句，好奇地问：“以为什么？”

&esp;&esp;陈听晏沉默片刻，声音又低下来。

&esp;&esp;“没什么。”

他说，“睡吧。”

&esp;&esp;挂掉电话。

&esp;&esp;陈听晏全身的力气都泄个干净，空洞的茫然感席卷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