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时候不早了，沈玉竹提出让向晚早点休息，说村长那边有点事，让他们过去照应一晚，所以，她和程凯文就不在家里住了，向晚见他们夫妻一人卷着一筒被褥往外走，心里挺过意不去的，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阻。

&esp;&esp;程珣把他爸妈送过去之后，带着一头汗回来，向晚问他，“路很远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远，我跑着回来的。”

&esp;&esp;“锻炼身体呀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是”

&esp;&esp;“其实，他们不出去住也可以的，不是有三间房吗，能住的开的吧。”

&esp;&esp;“没事，他们凑在一块聊聊天也挺好的，老村长很喜欢听我爸扯东扯西，我看他把酒都备好了。”

&esp;&esp;向晚打破沙锅问到底，“什么酒？”

&esp;&esp;程珣说：“红高粱，还有一叠花生米，一叠老蚕豆。”

&esp;&esp;路上的时候，沈玉竹跟程珣说起过，为什么去外面住，家里有三间房是不错，但厕所和洗澡间都建在院子里，女孩子家脸皮薄，要是洗洗澡或者上厕所什么的，有他们夫妻在，向晚一定会觉得别扭。

&esp;&esp;再说了，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，他们也不忍心让他打地铺，程凯文说，一开始，程珣告诉他自己找了个对象，并且马上结婚时，他觉得很荒唐，年轻人谈谈朋友是可以的，可结婚怎么能那么仓促呢，但他今天一见到向晚，就觉得这姑娘很不错，大方又随和，跟自己儿子很般配。

&esp;&esp;“程珣，待会儿你们单独相处，你一定要尊重人家姑娘，君子跟流氓的区别就是，君子能克制自己的欲望，程珣你说，你是选择做君子还是流氓？”

&esp;&esp;程珣嗖的一声把脚下的小石子提出老远，“我不做君子也不做流氓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不用我做什么，我生来就是人。”

&esp;&esp;眼看着程凯文就要发火，沈玉竹慌忙拉住丈夫的胳膊，“行了，你相信孩子吧！”

&esp;&esp;三盏蜡烛中，有一盏已经到底了，程珣走过去把火吹灭，然后站在向晚面前清了清嗓子，“院子里有个洗澡的地方，你要是，咳咳，可以去。”

&esp;&esp;向晚说她怎么没注意。

&esp;&esp;程珣带她走到外面，指指墙角的一间小木屋，“很简陋，我爸把蜂窝炉拎过去了，也有热水，可能还是会有点冷。”

&esp;&esp;向晚有每天换内衣的习惯，以前在家，她每次都是等很晚的时候，去水房草草冲一下，或者把水打到自己房间，他问程珣会不会很麻烦，程珣说不会。

&esp;&esp;“你去拿东西吧，我把水给你拎过去。”

&esp;&esp;沈玉竹让向晚住的，是之前程珣和程砚的那间房，收拾的很整洁，里面有两张床，都靠墙放着，向晚要睡的那张，沈玉竹提前换好了床单被褥，她还给向晚拿出一双新棉鞋让她穿，说穿皮鞋不舒服。

&esp;&esp;向晚换上鞋，把洗澡用的东西放到布包里，木屋很小，两个人站都有点挤，程珣拎了两桶水过来，一桶凉的，一桶热的，屋子里放了两只木椅，一个用来放水盆，一个用来放衣服，程珣替她安顿好之后，就走出去了，并替她关上了门。

&esp;&esp;向晚洗的很快，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，她卷着裤腿，光脚趿拉着棉鞋，看到程珣正在院字里逗狗，她走过去，也伸手搔了搔那只大黄狗的脑袋，“你去洗吗袁弘，水还够用。”

&esp;&esp;“我忘记告诉你了，你都用掉就行，我凉水也没事。”

&esp;&esp;“那多冷。”

&esp;&esp;程珣见向晚手里攥着一团湿东西，想也没想就说：“那边有晾衣服的地方。”

&esp;&esp;“没事的，不用。”

，向晚肯定不会晾的，如果明天早上沈玉竹夫妇看到了，那多难为情，如果大家相处长了还好，但毕竟是也读完了，文章写的很朴实一点都不矫情，他就问工友秋天是谁。

&esp;&esp;工友告诉他是向晚。

&esp;&esp;程珣觉得自己的安慰没太有力度，又加上一句，“我们都还年轻，以后肯定还会有机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