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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从旅馆正门进去,来到骆小晴的房间,同室的两个女生还在小杨那边说八卦,房间里只有骆小晴一个人,她给徐离晟开了门,笑道:「你来得好晚,等一会儿戏开场了,大家都去看戏,我们就没法上网了。
」旅馆里只有职员办公室有网路,但因为网速不好,大家都不怎么玩电脑,所以几乎呈废弃状态,骆小晴拿了自己的笔电,带徐离晟来到办公室,她已经跟服务员说好了,很快就接上网,跟徐离晟一起查看国立医院的新闻。
水珄不懂这些东西,也插不进话,见徐离晟和骆小晴说得投机,他有些心烦,转身走了出去,等徐离晟看完自己的邮件,准备离开时,发现水珄已经不见了。
「你这两天住得还好吧?」骆小晴担心地说:「那个男人古里古怪的,还是少接触比较好,等戏班子走了,你还是尽快搬过来吧。
」「还好。
」徐离晟想说在那边享受惯了被人伺候的日子,让他搬回来,可能他还不习惯,不过骆小晴没说错,水珄的确很古怪,刚才居然为自己的事那么生气,如果只是单纯的打抱不平,他的反应太超过了,他们毕竟还不熟悉,除非他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,那个被称作少爷的人。
那些细心周到的伺候,都只是因为他是替身?徐离晟自嘲地笑笑,他不在乎当别人的替身,只要居住适宜就好,他不是笨蛋,虽然水珄招呼得很周到,但他可以品出周到后的疏离,男人在极力隐藏着什么,导致喜怒无常,不过他没深想,不相干的人而已,想太多是自寻烦恼。
外面传来喝彩声,大戏开始了,徐雕晟结束了上网,和骆小晴一起出来,正巧碰上何立伟等人,看到何立伟不断冲自己瞪眼,他想,接下来的八卦可能又要多很多新内容了。
大家来到戏台前,许医生已经先到了,帮他们留了位子,台上正在唱挑滑车,是武戏,不过徐离晟不知道这戏目,他平常都听西洋管弦乐,对戏曲完全不了解,但乡里人喜欢这种武打戏,尤其是小孩子们,听到周围不断传来喝彩声,徐离晟觉得自己无法融进去,想回家,可是找了半天都没看到水珄,反倒被村民们热情地邀请喝酒,他酒量不好,只是礼貌性地喝了几杯。
挑滑车完后又换了场武戏,云里雾里再外加喷火,大家正看得起劲,正在对打的两个武生的衣服却突然被道具用火引着了,还好后台的人反应快,及时用水扑灭,不过唱戏的两个人衣服却被烧得满是窟窿,很狼狈地退了场。
只是个小意外,戏班子的人训练有素,戏很快转到了下一幕,徐离晟本来没在意,可是在戏台帷幕拉开时,他突然看到那个在河边挑衅他的男人正斜坐在舞台顶梁柱上,一条腿支起,微笑傲睨台下众人,手指在空中随意挥舞着,有团红色火苗在他指间跳动,他坐的地方很显眼,大家应该都看得到,却没一个人说话,都聚精会神地看戏,无视了男人的存在。
觉察到徐离晟的注意,男人笑着向他摆摆手,火苗随着他的摆子上下窜跃着,在黑夜中映亮了他的面容。
男人有种很妖媚的气质,这一点与水珄有些类似,但又似乎不同,相对于水珄的沉静冷漠,男人身上更多是懒散妖娆,徐离晟突然笑了,他发现水珄形容得很恰当,真是个男生女相又欠打的家伙。
看到徐离晟的讥笑,男人不悦地皱起眉,眼底却划过微笑,忽然手一挥,徐离晟就见眼前亮光一闪,噗的一声,衣角猛地窜起火苗,还没等他挥拂,火苗跳跃了一下便随即熄灭了,衣襟像是被水打过,湿了一小片,事情发生得很突然,周围没人注意到。
徐离晟惊讶地拂拂衣角,有些洇湿,再抬头看戏台,已经没有了那个男人的踪影,他摘下眼镜揉揉眼,不确定刚才是不是自己醉酒造成的错觉,想要再仔细看时,水乡长走过来,挡住了他的视线,手里拿了个大海碗,给他敬酒。
徐离晟看看坐在远处的小杨和何立伟,就见他们都看向这边,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,他很好笑,想出这种法子来整自己,也算有点心机,可是却又连最基本的掩饰都做不到,真不知道该说他们是聪明呢,还是愚蠢。
反正闲着没事,不如逗他们玩玩,徐离晟刚才喝了点酒,恶趣味上来,装做什么都不知道,向水乡长道了谢,把大碗接过来,仰头佯装要喝,谁知碗刚碰到嘴边,手腕就被人拉住了,随即大碗落到了别人手里,他讶然转头,就见水珄拿着大碗,黑着脸看自己,阴沉眸光显示男人现在很生气。
「他醉了,这碗我代饮。
」水珄说完,仰头将酒一饮而尽,把碗还给水乡长,拉起徐离晟就走,一口气回到放脚踏车的地方,低声道:「上车!
」徐离晟没动,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水珄,水珄被他看得恼了,回瞪过去,两人对视半晌,这次是徐离晟先收回了目光。
好吧,虽然男人态度恶劣,动作粗鲁,不过看在他担心自己的分上,就不跟他计较了,下巴一扬,微笑说:「你先上车。
」水珄闷头跨上脚踏车,等徐离晟坐好后踩动踏板往回走,心里却依旧一肚子火,一部分生气徐离晟的笨蛋,明知酒里掺了烈酒还喝,但更多的是气自己为他担心,几百年过去了,他以为他不会再心动,可每次接触到徐离晟,还是会不自觉地为他做任何事,一边苦心思索着要报复,一边又为跟他一点点的接近而欢喜,真是不可救药了,他唾弃地想到。
不过,如果能因此得到信任,对自己的计划也有帮助吧,不对他表现得在乎些,很难引起他的注意,所以自己这样的反应也算是无心插柳,水珄在心里这样说服自己。
「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,不常喝酒的人喝了烈酒后会很难受的,你知不知道?」心中有了计较,水珄不再像刚才那么生气,随口说。
「是吗?」清凉夜风吹来,拂起鬓旁发丝,酒气涌上,徐离晟觉得头有些晕,于是往水珄背后靠靠,他不知道水珄的心思,听了他的话,嘴角扬起微笑,没有说自己刚才只是想捉弄一下那些人而已。
「你刚才去哪了?」他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