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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面就记不清了,总之我至今觉得,这些句子读起来真的很土,用英文年也没有什么好听的。
但是不知为何,有时候有几句话还是会突如其来地闯到我脑子里:&ldo;在甲板上,躺着我的船长,他已经倒下,已经死去,已经冰凉。
&rdo;印象中,书里似乎不是这么翻译的,但是小叔告诉我们说,就是要这样翻译才好听。
在甲板上,躺着我的船长。
苏远智第一次亲吻我的时候,我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地闪烁这句话,大脑像是一张卡住了的盗版cd,这句话的几个字就在那里来回地跑来跑去,后来,我在一个瞬间里明白了那是为什么,因为那种时刻的晕眩,来自身体最深处,已经深得把身体钻出一个伤口的地方‐‐带着外界的风一起降临,这让我联想起海浪,让我觉得我在坐船。
虽然我并没有真的坐过轮船,但我相信,航行就是这样。
在甲板上。
他把我的身体变成了甲板。
然后我们一起成为海浪。
人们都说,这样的时刻是两个人融为了一体,可我从来不相信这个。
我的灵魂像个悬挂在上方的惊慌失措的月亮,悄悄注视着这两个人。
海浪把月光搅乱了,或者说,月光照在不平静的浪涛上面,必然会跟着颠簸起来,我的灵魂成了个摇晃的镜头,除了他忽近忽远的脸,什么都看不清。
我们没有融为一体。
我们只不过是一起跳海了。
那时候,我十八岁。
他问我:&ldo;你怕吗?&rdo;我轻轻地点点头,觉得脖子那里好僵硬。
他有点紧张地笑笑,说:&ldo;你害怕,就算了吧。
&rdo;我说&ldo;其实你也怕,对不对?&rdo;他用力地摇头。
我抱住了他的脖子,他的嘴唇离我那样近,我只要开口说话,就摩擦得到它。
我说:&ldo;知道你也怕,我就安心了,来吧。
&rdo;想想看,那都已经是将近四年前的事情了。
现在的我们,到底有些不同。
至少我们已经能够非常熟悉和安心地跟对方缠绕在一起。
其实我还是从心里决定地认为,那是一件坏的事情。
因为我总是能在最开心最炽热的时候,听见一阵强劲的风声。
它在我们俩皮肤碰触的间隙中间呼啸着,非常严厉的腔调。
就像我们龙城的春天里,那种永远不近情理,却脆弱无辜的狂风。
那是在白天的时候,他上火车之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