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虚轻声笑了起来。

&esp;&esp;（终于厌倦扮演圣人的游戏了？）

&esp;&esp;十二代天照院首领跟初代虚相比起来，最大的区别，大概在于他绝不是个战场话痨。

本来就是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，拿起刀时眼中就只有任务目标，一句废话都懒得多说。

&esp;&esp;摒弃所有温柔记忆，摒弃人类之心。

&esp;&esp;谁的声音告诉他，虚是比他更接近生物本能的存在。

太温柔的话，这场硬仗他赢不了。

&esp;&esp;（胧——）

&esp;&esp;他曾经竭尽全力地往山下跑，想去救那个为了他自我牺牲的孩童。

&esp;&esp;心里知道来不及了，但身体还在狂奔。

双腿沉重到几乎抬不起来。

&esp;&esp;刀尖刺入紫发男人的胸口那一瞬，又一次在幻象里看见了在下山路上绝望狂奔的自己。

&esp;&esp;神明从来不会听一头恶鬼的祈愿。

所以鬼要救人，只能靠自己竭尽全力地伸出手去，像真正的厉鬼一样斗争。

&esp;&esp;（——滚出去。

）

&esp;&esp;松阳敛着红瞳发狠道，右手从虚的胸口当胸而过。

&esp;&esp;虚挑了一下眉尖，低头望了望自己胸口的大洞。

似乎对松阳能下此狠手，感觉挺讶异似的。

&esp;&esp;（也行。

）

&esp;&esp;留下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，他的身形慢慢遁去了踪迹。

黑漆漆的沼泽变成一片虚影，最终变成同样黑漆漆的牢房。

&esp;&esp;松阳睁开眼睛，自己手里握着一把武士刀，刀尖的一小部分扎进了地上男人的胸腔里。

当他低下红瞳时，男人睁开狭长的独眼望向他，内里是一片深草碧绿。

&esp;&esp;他该庆幸虚还保留着戴面具的习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