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们打算先做这一块。

&esp;&esp;她说着就拿了两沓东西出来往一人面前推了一沓，道：“这个，是之前你们程。

&esp;&esp;这些还是得早点立下来。

&esp;&esp;实在是忙得一刻都歇不下来。

&esp;&esp;她已经根据之前大家讨论的，草拟了一份，然后拿出来再一条一条跟韩东塬讨论。

&esp;&esp;韩东塬说一点她就在纸上认真记下。

&esp;&esp;她埋头在桌上写着字，一缕头发耷下来。

&esp;&esp;韩东塬看着她，鬼使神差的，竟伸手替她拨了一下，程柠抬头，莫名其妙地看他，韩东塬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拿了水杯喝水。

&esp;&esp;程柠也以为是自己错觉，就低头继续干活。

&esp;&esp;他再转过头看她，突然道：“这些，谁教你的？”

&esp;&esp;好像什么都会，样样事情都条理清晰，脑子里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。

&esp;&esp;他有些疑惑，她以前是这样子的吗？

&esp;&esp;这个问题几乎常常突然就冒出来。

&esp;&esp;程柠再抬头，因着他这个问题看着他一时有些恍惚。

&esp;&esp;谁教她的？

&esp;&esp;当然是他教她的啊。

&esp;&esp;以前的她当然不会这些。

&esp;&esp;可是那几十年多无聊啊，他开会，打电话，跟别人言语机锋，训斥管理下属，她都听着看着，那些话在脑子里过很多遍，慢慢的，好像就什么都会了。

&esp;&esp;不过这些他这辈子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了。

&esp;&esp;其实上辈子他也不知道。

&esp;&esp;他不知道那几十年，她一直都在。

&esp;&esp;她垂下眼，道：“在家具厂学的。

之前在家具厂办公室打下手，接触到的东西多，师傅们也很用心教，所以学了很多东西。

还有在家的时候，也常常听奶奶和姑姑唠叨，说机械厂的事。”

&esp;&esp;说到这个她笑出来，就把奶奶说把他们的产品当成单位福利，发给机械厂几千员工的事。

&esp;&esp;“那我们一下子就能卖上几千套，这两年都不愁产品卖不出去了。”

&esp;&esp;她当然没当真，只是为了转移话题而已。

&esp;&esp;韩东塬嗤之以鼻，不过看她笑得眉眼弯弯，眉宇间却也柔和下来。

&esp;&esp;程柠每天忙得打转，真恨煤油灯不好使，不敢太熬夜，怕熬坏眼睛，十分想念后世各种漂亮又明亮的电灯。

&esp;&esp;可城里还能有电灯使，这山村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电。

&esp;&esp;这样的她自然顾不上去关心周晓美那儿的后续。

&esp;&esp;主要是她觉着吧，就晓美那性子，也吃不了亏。

&esp;&esp;更何况还有周书记呢，能做到大队书记，就算再是个干实事的，也总有点心眼子吧？

&esp;&esp;犯不着她这个初来乍到的管。

&esp;&esp;不过她不管，却架不住晓美往她这儿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