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黄虎的娘又一声尖叫，“里正！

卢栩杀人了！”

&esp;&esp;卢栩充耳不闻，把黄虎脑袋揪出来，“再问你一遍，听清了么？”

&esp;&esp;黄虎：“听清了……”

&esp;&esp;卢栩把他脸按进泥地里，呸一声，站起来。

&esp;&esp;黄虎娘甩开儿媳妇，跑过来把从泥地里拉出来，“我的儿啊！”

&esp;&esp;见黄虎满鼻子血，又是血又是泥的，她一腔怒火起来，爬起来朝卢栩撞，“你凭什么打我儿子！”

&esp;&esp;卢栩一把按住她，“大娘，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他？你好好看看你儿子，他这样就是被你惯的！”

&esp;&esp;他甩开手，黄虎娘也一屁股坐到地上。

&esp;&esp;她怔了怔，抓了把泥坐在地上哇哇大哭。

&esp;&esp;黄家没一个人动。

&esp;&esp;卢栩皱皱眉，颜君齐走下来，把她拉起来。

&esp;&esp;黄虎娘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着颜君齐袖子不撒手，“书郎，你评评理！

你给我评评理！”

&esp;&esp;颜君齐：“好，大娘，我慢慢说。”

&esp;&esp;他安抚好黄虎娘，高声道：“黄虎无辜打伤卢栩母亲、弟弟，卢栩替母报仇，为孝，替弟出气，为悌，纵使律法不许百姓私斗，但事出有因，卢栩所作所为是出于孝悌，我朝以孝悌治天下，讲父慈子孝，兄友弟恭，他出手虽重，却是有因有理，黄虎向卢栩兄弟道歉，卢栩代母受礼，便算两清了。”

&esp;&esp;黄母听了个糊涂，“啊？”

&esp;&esp;颜君齐：“就是黄虎道歉，卢家兄弟不再计较，便算了解了。”

&esp;&esp;黄母激动：“是他打了我儿啊！

他打我家虎子！

都瞧见了，这么多人都瞧见了！”

&esp;&esp;随着来的看热闹的不少人忍不住出声：“人家为什么打他，怎么不打别人！”

“就是，你家黄虎平日都干什么，呸，活该他挨打！”

&esp;&esp;黄虎和他娘高声哭喊，“凭什么？！”

&esp;&esp;黄虎：“我又没怎么她！”

&esp;&esp;卢栩听罢又想揍人了，不只是他，旁人也火冒三丈，尤其是家里没少被黄虎口头占便宜的，当即就想撸了袖子揍他。

&esp;&esp;卢舟弯腰捡起一把泥，朝着黄虎扔来，一下砸到他脸上。

&esp;&esp;黄虎摸了一把脸，抓泥要扔卢舟：“小崽子你等着我——”

&esp;&esp;卢辉眼疾手快把卢舟挡到身后。

&esp;&esp;卢栩一脚将黄虎踹倒：“骂谁呢！

我在这儿等着呢，你想怎么样吧！”

&esp;&esp;颜君齐连忙拉住卢栩，示意大家静一静，继续道：“黄虎出言不逊，卢栩代弟弟教训，再算两清。”

&esp;&esp;黄母：“凭什么就两清了！”

&esp;&esp;颜君齐：“他先出言不逊。”

&esp;&esp;众人：“打得他轻！”

&esp;&esp;颜君齐：“既然已经两清。

按我朝律例，若有人再无故寻衅滋事，私自斗殴，是要押到衙门问罪的，大娘，我朝严禁私自斗殴，尤其如今正是战时，今日若非卢栩顾念相亲轻易，不是来警告他，而是将他告到衙门，以黄虎平日做派，只要有苦主愿意告发他，轻则鞭笞五十，重则发配充军。”

&esp;&esp;黄母脸都吓白了：“充军？”

&esp;&esp;颜君齐：“正是，而且是做送死的先锋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