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闭眼，满脸都是泪。

&esp;&esp;她想陆衍了。

&esp;&esp;余笙此刻没法自己缓和情绪，索性拨通陆衍电话，“陆衍。”

&esp;&esp;接通的第一秒，她叫他，

&esp;&esp;陆衍在忙，电话里听出她在哭，“想我了？”

他没有直接追问，沉默了一瞬，“我现在来接你？”

&esp;&esp;余笙椅子转回去，她看着刚才余悦坐过的地方，“没想你。”

她话里带上更明显的哭腔，然后，马上又自己打脸，“嗯，是想你了。”

&esp;&esp;陆衍扯开领带，笑说：“那我过来了？”

&esp;&esp;“不用。”

她着急打断，抽了张纸巾开始擦眼睛，“刚跟余悦聊了一会儿。”

&esp;&esp;她实话实说，几乎是余悦刚刚说的一字不落转述给他听。

&esp;&esp;“我就是觉得挺离谱的。”

余笙脸上的眼泪是擦干净了，但擦太晚，眼泪干了绷着脸不太舒服。

&esp;&esp;陆衍耐心听她说完，她很少哭，除了昨晚，他从未见她掉过眼泪。

他胸口闷闷的，因为见不着她，看不到她而越发焦灼。

&esp;&esp;他尽量温柔的、轻松的语气：“笙笙，给你口鸡汤喝不喝？”

&esp;&esp;“我还有得选？”

余笙起身绕过办公桌，她坐到余悦的位置。

桌沿有明显的水渍，应该不是水，可能是眼泪。

&esp;&esp;余悦从小就爱哭，她又忍不住担心她。

&esp;&esp;陆衍说：“笙笙，我们有时候亲眼所见，亲耳听到的未必就是真相。”

&esp;&esp;她还以为他要说什么，结果就这？

&esp;&esp;“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。”

余笙抽了纸巾，一点点擦干桌上余悦的眼泪。

&esp;&esp;陆衍忽然不说话了，她擦干净，纸巾丢垃圾桶。

她打开免提，靠坐在椅子里。

&esp;&esp;她想起今年元旦跨年：“跨年你喝醉那次，我爱你是对谁说的？”

&esp;&esp;那也是她亲耳听到的。

&esp;&esp;陆衍更沉默，他意外那句法语余笙竟然听懂了。

&esp;&esp;两人都不说话，半晌，陆衍先低头，“除了你，还会有谁？”

&esp;&esp;余笙心跳漏了一拍，笑出来，“真醉假醉？”

也是她亲眼看到他喝多了，醉得非拉着她在客厅一起看跨年晚会。

&esp;&esp;陆衍自嘲：“笙笙，我也就只能假装醉意，才敢跟你表个白。”

还是用法语偷偷表白。

&esp;&esp;说到这份上，他不介意都说了：“装醉是想跟你一起跨年，想第一个对你说2023快乐。”

&esp;&esp;隐婚第一年，她对他挺客气的，他束手无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