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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节

&esp;&esp;说着他跟萧铎坐了下来,笑问道:“不知大师这里可有我二人一口茶啊?”

&esp;&esp;霍长婴语气谈不上恭敬,两人也不请自坐,可净心也不恼,面上依旧挂着慈和的笑意,边吩咐人去准备茶盏。

&esp;&esp;“等等。”

&esp;&esp;就在小沙弥领命欲躬身出门时,霍长婴忽的拉住他,似笑非笑道:“小师父好生刻苦,衣服鞋袜湿透了还不换?”

&esp;&esp;果不其然,在霍长婴说出这话时,那小沙弥面色微变,但双手合十强自镇定道:“施主说笑了,小,小僧不过是雨天参禅悟道,衣物染上水汽不足为惧。”

&esp;&esp;“参禅参到了崇仁坊,”

霍长婴侧头哼笑道:“出家人不打诳语啊小师父。”

&esp;&esp;闻言,小沙弥脸色一白,猛地向后撤去挣开霍长婴的钳制就要往外走,就在将要踏出门时却猛地停住脚步,他低头看去,就见一柄长剑横在自己身前挡住了出路。

&esp;&esp;“小师父莫要轻举妄动。”

&esp;&esp;不知何时,萧铎已从站在门侧,满面寒意,手中的长剑仿佛只要阻拦的人稍有动作,便能顷刻出鞘要人性命般。

&esp;&esp;萧铎眼尾扫向净心冷声道:“窥探府宅,行为鬼祟,难道这也是大师的吩咐?”

&esp;&esp;小沙弥登时慌了,忙看向还在稳稳当当煮茶的净心大师。

&esp;&esp;壶水烧开,茶香袅袅,腾腾热气逐渐驱散了山上的凉意。

&esp;&esp;氛围焦灼半晌,净心大师却不急不缓地将茶沏好,并将茶盏推至两人的位置,笑得慈和:“二位追查凶案,想来也是渴了,喝口老衲的茶,也歇一歇。”

&esp;&esp;“长风大将军也别站着了,来喝口茶。”

又砖头看向那小沙弥,肃然道:“今日犯戒,自去守戒堂领罚。”

&esp;&esp;小沙弥双手合十领罚,面色并无不服。

&esp;&esp;萧铎和霍长婴对视一眼,交换过眼神后,霍长婴端起茶盏啜饮了一口,萧铎才收了剑,小沙弥同他们双手合十道了生佛号,便逃也似得出去了。

&esp;&esp;等萧铎坐下,净心大师才开口道:“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,只是没想到先来的会是你们。”

&esp;&esp;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,霍长婴问道:“难道净心大师同他们有约?”

&esp;&esp;净心愣了下,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,或者说没有想到霍长婴几乎猜出真相后还会这么问,片刻后他哈哈大笑,笑得近乎畅快笑得面上皱纹都似乎更深了几分。

&esp;&esp;两人皆是不解,还未等他们开口发问。

&esp;&esp;净心大师边收敛了神情,“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,稍安勿躁,”

他起身从博物架的最上层拿下一个木盒,拿木盒的时候动作还有些迟缓,“人老了怎么都不如年轻啊。”

&esp;&esp;他感叹着,吹掉盒子上的积灰:“这个给你们,本想着等他们来了再拿出来,如今给你们也一样,等等,先被急着看。”

&esp;&esp;净心大师说着挡下两人想打开的动作,慢慢道:“想问什么就问吧。”

&esp;&esp;霍长婴看了那盒子一眼,压下心头的疑惑,问道:“净元大师究竟是因何入魔?”

&esp;&esp;净心笑笑,像是早就知道他会问一般:“师兄啊,他可真是个聪明又糊涂的人啊,”

说着净心给自己斟了杯茶,啜饮两口赞道:“好茶,好茶啊两位不喝吗?”

&esp;&esp;霍长婴皱眉,萧铎冷脸。

&esp;&esp;净心笑了笑,自顾自喝了几口才叹息道:“这茶,我和师兄年轻的时候是喝不到,如今老了老了有茶喝,但又不能多喝,你说可惜还是可笑。”

&esp;&esp;就在霍长婴要不耐烦时,净心大师收敛了笑意:“师兄遇到那女孩,其实是在三年……哦不现在是四年前了,那时候在白城。”

&esp;&esp;“白城?”

霍长婴忽然想到牡丹花妖,他和陆青似也是四年前在那里出的事。

&esp;&esp;“对,就是萧大将军封将之地,”

净心说着笑看了萧铎一眼,见萧铎冷着脸没有搭话的意思,净心转了转手上的佛珠又继续道:

&esp;&esp;“那年白城闹饥荒又逢灾祸,可谓是民不聊生,饿殍遍野,师兄游历路经此地见到近乎人间地狱的景象心中恸然,可即便他散尽所有积蓄几乎自身难保,也不能缓解灾民的半分苦境,反倒是……”

&esp;&esp;净心手中念珠一顿,叹息道:“那个和菩提果儿长得一样的小女孩就是白城的灾民,师兄将要离开时在城外遇到她,也不知是饿了多久,拼尽了所有力气抓住了师兄的衣摆,”

&esp;&esp;“师兄低头看着她,刹那间,他意识到自己手里攥着的是女孩眼中仅存的一丝光亮,师兄动容,决定将自己最后的干粮给了女孩,却没想到,没想到……咳咳咳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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