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再怎么说，他读大学之前，每天放学每年的寒暑假，几乎都是在瓷厂度过的。

&esp;&esp;林月真的需要指导，轻轻嗯了声。

&esp;&esp;周凛揉了揉坯车上的泥料，坯车匀速转动，他眉目专注，简简单单就拉出了高高的坯体，然后示范林月如何做出碗的形状。

&esp;&esp;“会了？”

取下他刚刚捏出的泥碗，周凛问她。

&esp;&esp;林月：……

&esp;&esp;看起来简单，可是感觉好难。

&esp;&esp;“我先试试。”

她硬着头皮说。

&esp;&esp;周凛好整以暇地旁观。

&esp;&esp;他在这儿，林月压力更大，怕出丑，结果越有压力越弄不好，坯体都立不起来。

手忙脚乱的，一双大手突然伸过来，紧紧地贴上她手背，类似十指相扣的姿势。

两人手上都有泥，但那种滑腻腻交握的感觉，更叫人心慌。

&esp;&esp;林月全身僵硬，脸上冒火似的。

&esp;&esp;“我教你。”

一侧，男人低低说，温热的气息，都喷在了她耳朵上。

&esp;&esp;下一秒，周凛将她的手攥得更紧，泥料都阻隔不断他掌心的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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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拉坯是精细活儿，周凛蹲在林月旁边，看坯角度、手上施加力气都是问题，视线低垂，见她脸红红的，瞧着并不反感他这种教法，周凛便松开她手。

&esp;&esp;男人的大手离开了，林月身体放松下来，却莫名又觉得少了点什么。

&esp;&esp;“这样不方便，我坐你后面？”

&esp;&esp;耳边再次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，林月心一惊，坐她后面，怎么坐？

&esp;&esp;她偏头看，周凛朝她身后扬扬下巴：“初学者都得手把手教。”

&esp;&esp;说是这么说，但他没动，平静地看着林月，等她表态。

&esp;&esp;林月坐着，周凛单膝半蹲，高大魁梧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。

他两袖卷到肘弯之上，小臂粗壮，两手沾满泥料，林月看着那双手，心底某个地方突然深深的撼动。

傅南带给她的青瓷，釉色纯净清雅，周家的青云堂瓷厂，白墙灰瓦，典型的江南园林格局，所以站在周家门前，林月很难把粗犷冷峻的周凛与这里联系到一起，但现在，双手沾满泥料的周凛，意外地成了瓷厂的一部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