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春雨季节，凤凰山、玉皇山、南屏山等南山的水，杂着腐枝烂叶，汇流长桥注入西湖。

为阻挡杂物流入西湖，长桥修建了一道长二三十米连接汪庄的简易铁栅拦坝。

这坝两边杂草堆积，水并不深，是鲫鱼销子的佳处。

&esp;&esp;阿虎、阿明到了那里，天刚放黑，已有家住清波门一带的渔霸占据了好位子，只得离开稍远的地方下网。

&esp;&esp;阿虎将长晾竿挑起渔丝网放入湖里，末端的绳儿用砖头拴牢了放在岸上，然后从袋里摸出一支烟来，坐在草地上吸起来。

&esp;&esp;“阿明，回家不能说我吃烟的，姆妈晓得后要拷屁股的。”

&esp;&esp;阿虎说完，将半截烟递过来，叫阿明吸一口。

阿明好奇，接过烟，借着路灯一看，是支“雄狮牌”

，好像是姆妈吸的，便问：“这烟是不是姆妈这里偷来的？”

&esp;&esp;“不是，不是，是我一毛钱一包买来的，如果偷来吃，姆妈早晓得了。”

阿虎掏出还有大半包香烟，连忙解释。

&esp;&esp;莲子有个习惯，每天坐马桶时要吸半支烟。

阿虎学会抽烟，自然是偷吸会的，渐渐瘾头大了，便用零花钱先零买几支来吸，后来就整包买了。

&esp;&esp;阿明吸了一口，刺鼻的烟味直呛得他眼泪水、鼻里涕都出来了。

&esp;&esp;吊在砖头上的线儿动了几动，阿明看见后，心跳急剧加快，赶在阿虎之前拉回网来。

&esp;&esp;也许拉网太快，也许那条老板鲫鱼1力大，刚浮出水面时，尾巴一甩，哗啦一声，瞬间没了影儿。

&esp;&esp;阿明拉动网儿的时候，手里抖动的感觉妙不可言，鱼儿逃掉了，手里顿时轻飘飘的，一点味道都没有。

&esp;&esp;渔丝网被搅断了线儿，露出一个大洞，阿哥阿弟肉痛死了。

&esp;&esp;晚十点以后，扌可鱼的人又多了六七个，老缸头拖着拖鞋爿儿，嘴里叼着一支烟儿，摇头晃脑也来了，后面跟着小狗儿。

&esp;&esp;老缸头似乎和渔霸都熟悉，分着烟儿打着招呼，然后脱掉长裤短裤，穿着游泳裤下到冰冷的水里，手里拿着一蓬渔丝网儿，悄无声息地游向对岸。

&esp;&esp;对面汪庄，有解放军战士巡逻的，据说也住过的。

这老缸头不但游技高，胆儿也大，阿明暗暗佩服。

&esp;&esp;对面不像这头是堤岸，而是杂草丛生，时不时能听到鱼儿销子的声响，撩人心肺。

&esp;&esp;过了不久，老缸头游回岸来，网中一条斤把重的老板鲫鱼鲜跳活蹦，在月光的照耀下，鱼鳞儿闪闪发光。

&esp;&esp;小狗儿把鱼儿放进洋铁桶里后，帮老缸头理好渔网。

老缸头朝阿明这里看了一眼，又游到对面去了。

&esp;&esp;阿明这边，人多网多，网的距离又近，半个时辰没人网上一条鱼儿。

&esp;&esp;“来抓了！

来抓了！”

&esp;&esp;阿明正打呆鼓儿时，忽然听到叫声。

但见扌可鱼的人纷纷乱拉网儿，四下奔逃。

&esp;&esp;阿虎、阿明初入江湖，听到一个“抓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