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与以往不同，这回她速度奇快，凌怀古才走没多久，她就熄了火，把里头还没成型的药泥送到郁九歌面前。

&esp;&esp;神识一分两用，一份继续起火炼新药，一份叫醒郁九歌，让他把药泥吃了。

&esp;&esp;药泥瞧着黑乎乎的，气味也不怎么好闻，甚至是有些犯冲。

然而就是这种冲，竟叫郁九歌好受些许，他哑声道了谢，立即吞服。

&esp;&esp;见他服下药泥后，不消半息，脸色猛然涨红，又猛然恢复，心知这是起作用了，凌夜问：“感觉如何？”

&esp;&esp;郁九歌答：“尚好。”

&esp;&esp;凌夜道：“这药只能暂时压制，不能根治。”

&esp;&esp;想解毒，还是要白云酒一盏、青天泪两滴、仙台泽三捧为主药，其余药草做配，以神火反复炼上几天几夜，最后炼出仅剩的一颗灵药，才是解毒良药。

&esp;&esp;郁九歌道：“我知道，劳烦你费心了。”

&esp;&esp;凌夜一听，明白许又是郁欠欠和他说的，摆摆手，回身继续炼药。

&esp;&esp;这负责

&esp;&esp;凌夜以前一直觉得，郁九歌能那么受追捧，除了他是圣尊和颜好之外，他身上的白衣也占了很大一部分的比重。

&esp;&esp;在她见过的人里，有不少都是喜好穿白衣。

&esp;&esp;只是各人气质不尽相同，白衣穿出来的味道就也各有千秋。

有飘逸如云江晚楼，也有昭昭日月如金樽，更有风雅、神秘、稳重等，林林总总，数之不尽。

&esp;&esp;然那么多穿白衣的人里，没一个能穿出郁九歌那等韵味的。

&esp;&esp;那等似阳春白雪、曲高和寡的韵味，不管何时何地，只要同他站在一起，那就是蒹葭倚玉树，会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自惭形秽之感，从而再也不敢和他同处一室。

&esp;&esp;譬如最初凌夜见他的时候，第一反应就是我的天，好大一朵高岭之花。

&esp;&esp;能让她产生这种印象的人少之又少，因而玉关洞天一别后，再次见面，两人开打，她越打越觉得这人可真能装，比帝王天子还帝王天子，架子端得老高，放都放不下来。

&esp;&esp;等成了他手下败将，看他收剑伸手，要扶她起来，君子得很，她又想难怪能被封圣尊，对手下败将都这么彬彬有礼，这样的人可真是了不得。

&esp;&esp;再后来……

&esp;&esp;“你怕是至尊里最像圣人的一个了。”

她真心实意地对他说道，“指不定你上辈子就是圣人，然后投胎到九重台，就成了郁九歌。”

&esp;&esp;对此，他只是笑，招手让她过来写字，修身养性。

&esp;&esp;当然，也不是没人去跟风模仿，意图学得圣尊半分风采，好借此沾点圣尊的运气，成为芸芸大众中的翘楚。

&esp;&esp;奈何以凌夜的眼光，那些人全是画虎不成反类犬。

&esp;&esp;别说能有那么一丁点像了，根本就是东施效颦，怎么瞧怎么尴尬别扭，徒增笑料。

&esp;&esp;是以在凌夜的心里，她见过那么多人，没一个有郁九歌长得好，也没一个有郁九歌气质佳。

&esp;&esp;他浑身上下，哪哪都好。

&esp;&esp;而眼下，月光在子时火的照耀下显得晦暗，微风交错间，又明灭不定。

&esp;&esp;便在这明灭不定里，这哪哪都好的人半是紧张半是小心地和她说，以身相许好不好？

&esp;&esp;凌夜克制地想，他能这么说，显见那天他是有所察觉的——或者他当时醒了，只是她没注意到——他本就是个有涵养的君子，故此明明是她做的坏事，偏生他觉得他要负责，这才会对她说出这么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