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车里的两人走下马车，进了茶楼。

&esp;&esp;店主识得秦暄，忙清了一个安静的房间出来，恭恭敬敬地把两人请进去。

&esp;&esp;茶房中，叶辞打发走前来添茶的小伙计，自己动手斟了两杯茶，一杯推到秦暄面前，一杯摆在了自己的手边。

&esp;&esp;浓碧色的茶汤上，浮动着细碎的茶叶叶尖，轻晃着他含糊不清的容颜。

&esp;&esp;沉默片刻，叶辞说：“我宁长公主和萧惟的死因对她和盘托出了。

那时候的萧蕴，心心念念的，就是有朝一日，亲手为父母复仇，习武读书都极勤勉。

&esp;&esp;彼时的康华郡主啊，可不像现在这般，温软可爱，又暖又甜。

&esp;&esp;萧国公府的那场大火，险些要了她的命。

自此，她前半生的喜乐安康，尽数被人毁得干干净净。

&esp;&esp;五殿下，仇恨能把一个人改变到什么地步，你我都是亲身经历过一遭的人，应该深有心得，不是吗？”

&esp;&esp;秦暄喉咙发堵，几滴茶水在唇齿间打转，舌尖苦，心头更苦。

&esp;&esp;他当然知道仇恨能把一个人变成什么样子，就像有把刀在心上开了个口子，一日不能报仇雪恨，心口就要滴一日的血。

直到有朝一日，穷尽了心力，终于把仇人们置于死地了，仇恨了了，心口也不再滴血了，可失了太多心头血的人，往往也变得面目全非了。

&esp;&esp;叶辞接着说道：“萧蕴是在仇恨里长大的孩子，我的境遇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
她恨害了她父母的人，我恨算计舍弃我的亲人。

同是天涯沦落人，我是看着萧蕴长大的，总能在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，便忍不住想栽培她，看看她会不会……”

&esp;&esp;说到这里，叶辞停了停，嘴角的笑容变得迷离诡谲，一字一顿道，“会不会成为——看紧了，看住了

&esp;&esp;房间里传来了一片噼里啪啦的声响，立在门口的侍卫长林峰忙推开门，就见他家殿下红着眼睛，一拳砸在了叶辞的下颔上。

叶辞闷哼一声，转身绕到秦暄身后，立掌为刀，精准地劈在了秦暄的后颈上。

&esp;&esp;秦暄被劈晕了过去，软软向着地上倒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