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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飞机上,云层在蓝天上翻涌层叠,有一点点阳光透过云层,露出一丝金色的薄光。
&esp;&esp;安之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兔子玩具,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很旧了,兔子脸上的红点已经掉光了。
她按了一下,兔子怀抱里的鼓,果然咚咚咚就打了起来。
&esp;&esp;安之笑了下,把它紧紧地握在手里,眼底水光莹莹。
&esp;&esp;飞机从头顶的天空掠过,留下一条细而长的白线。
&esp;&esp;言蹊仰头望着它经过,直到脖颈发酸,她才低下头。
&esp;&esp;过后的一天,两天,三天,言蹊照常上班,下班,回家,去老宅。
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一台机器,自顾自地随着时间转动,所有的动作只是机械化,再也没有了意义。
&esp;&esp;她的心时常隐隐作痛,她知道这不是病理性的痛,而是心理上的痛楚,一时,一阵,悄无声息的,突如其来的。
&esp;&esp;回家,看到安之房间的时候。
&esp;&esp;路上,看到相同年纪的女孩的时候。
&esp;&esp;逛街,看到兔子玩偶的时候。
&esp;&esp;白天还好办,到了夜晚,她开始失眠。
整洁没有杂物的床铺,蓬松的被子,香味温和的蜡烛,温热的牛奶,这些都不能让她入睡。
&esp;&esp;吃了安眠药,她迷糊过去,依稀能够眯见那一晚的场景,她从家里追了出去。
&esp;&esp;朦胧看不清的街道,行人怪异的目光,她凭着直觉找到了那个公园,找到了那个木椅子,看到了那个单薄孤单的背影。
&esp;&esp;那个在痛哭的少女,她目光痴痴地凝望着。
&esp;&esp;只要一段短短的距离,就能走过去,把她拥在怀中。
&esp;&esp;只要有勇气走过去,但她没有,她不行,她不能。
&esp;&esp;少女那满腔纯净的爱与恋,她不敢接受。
&esp;&esp;人伦道德,巨大的年龄差,还有对安之未来的顾虑等无数的障碍犹如一块块巨石压在她的胸口,她纹丝不敢动,所有的雷池,她不敢再越一步,怕所有的坚持功亏一篑。
&esp;&esp;安之在哭。
&esp;&esp;言蹊在看着她,也是在哭。
&esp;&esp;她不放心安之,一直看着她。
&esp;&esp;甚至已经要打电话让人过来接她。
&esp;&esp;幸好她站了起来,去到了公车站。
言蹊一路不远不近地跟着她,直到看到她上了公车,她身子才软了下来,几乎脱力。
&esp;&esp;言蹊在梦中手心背上都是汗,然后醒了过来。
屋子里天宽地大,只是她一个人。
&esp;&esp;她的心像硬生生地被剜去了一大块,而下手的人,就是她自己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安之离开邶城一个月后,言蹊病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