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嗯。”

楚晏心头一暖，便搂紧了他，“我让你捆！”

&esp;&esp;柳静水回抱住他，只觉心中甜美非常。

&esp;&esp;回到书院已是下午，两个人躲在那间小屋里说了会儿话弹了会儿琴，天色就慢慢暗了下来。

用过晚膳没多久，柳静水就回卧房沉沉睡去了。

&esp;&esp;苏尼到底只是救回他一条命，解不了他的毒，他现在又是内伤又是寒毒，身体比以前弱得多，很容易累，得多休息休息。

&esp;&esp;楚晏也就陪着他，临睡前，他拿着本武功秘籍看了看，自言自语道：“不用你，我也能赢的。”

&esp;&esp;而后又注视着那秘籍思索了半天，最后才将其收起，到早已熟睡的柳静水身边躺下。

&esp;&esp;雪似琉璃

&esp;&esp;第二日柳静水依然醒得很早，睡了一觉便倦色全无。

&esp;&esp;清早去茶山上玩了一圈，两个人采了点茶叶。

柳静水又领着回书院吃了点东西，接着便坐了飞鸢去山下玩——去年柳静水还说玄机门要在书院旁边也建个停放飞鸢的站点，今年果然就修好了。

那些飞鸢的数量也比以往多了许多，不再是只有过节的那几日放几架出来让人玩，寻常日子也能花钱上去游乐。

&esp;&esp;他们乘的这架并没有与其他飞鸢一起走，柳静水自己在上面掰弄机关，绕着附近几座山飞了一圈，燃料快没了又停到站点休整。

楚晏看他控制飞鸢，觉得好玩，就让人教自己。

&esp;&esp;他毕竟不会控制飞鸢上的机关，自己怕没弄好直接从高空掉下去了。

柳静水只能是手把手地教，跟他讲着怎么控制。

&esp;&esp;教的人很认真，学的人却只顾着好玩，一直往外面张望。

柳静水把着他的手按动一个机关，飞鸢扇两下翅膀便又升起数丈来，山风习习，山岚缭绕，他只觉自己飘荡在云雾里，好生快活。

&esp;&esp;机关并不需要人时时刻刻控制，玩了一会儿两人便坐下了。

&esp;&esp;楚晏坐在这飞鸢上，就想起了一年前的此刻。

&esp;&esp;那一日柳静水带着他下山，陪江家姐弟两人烧香拜佛，柳静水还说了什么“人定胜天，事在人为”

。

那时候他还很疑惑，这世上无所不能的就是神，就是天，人要对天虔诚，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。

&esp;&esp;他自认自己足够虔诚了，他还是被上天垂怜的神之子，可他的很多祈祷，神明并没有听见。

&esp;&esp;当他意识到神明也会无能为力的时候，他就想起柳静水那日所语。

&esp;&esp;人定胜天，事在人为。

&esp;&esp;能如飞鸟一般在天上翱翔，无拘无束，自然是快活的。

&esp;&esp;可人并不是鸟，但人只要想飞，就可以造一双翅膀来，比如这架飞鸢。

&esp;&esp;这是不是所谓“人定胜天”

？

&esp;&esp;他偏头一望，正远眺青山的人也回过头来。

&esp;&esp;“静水哥哥。”

他便唤了人一声，笑着往人怀里靠。

&esp;&esp;回复他的自然是柳静水那温暖的怀抱。

&esp;&esp;两人在飞鸢上待到夜晚，看了山中小镇的万家灯火，才慢慢飞了回去。

&esp;&esp;翌日又下山乘舟去了江边的城里，上回没去到的抚仙湖也去了一趟。

接下来几天都在山里的村子小镇中转悠，一切仿佛都回到了一年前。

&esp;&esp;那些江湖纷争，阴谋诡计，在这段时日里，离了他们很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