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真是同一个人，他为何要自己拆自己的台？况且当时要不是他在中间搅和，我们也没有机会拖延那么长时间，早在出了生死刹的时候就要与妖族开战了。

&esp;&esp;这个世界上，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么，而且这两个人会是道侣？钟凌皱着眉头，他每次提起云极的时候，眼睛都是亮的，那神情实在不像撒谎。

&esp;&esp;这也正是颜怀舟想不通的地方：若是能弄清楚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，许多谜团也许就迎刃而解了。

&esp;&esp;钟凌揣着满腹疑问，自然不肯再耽搁功夫，只加快了速度朝北荒赶路。

&esp;&esp;颜怀舟一面要为他御着听澜，一面还要分出精力来指挥逍遥刀载着慕白，每天都觉得自己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。

&esp;&esp;这也就算了，更重要的是，如今带着慕白这个小累赘在身边，他和钟凌的独处时间大大缩短，而且钟凌竟与慕白相处得愈发融洽，简直令他大为光火。

&esp;&esp;慕白的修为很弱，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，又偏偏生得乖巧可爱，钟凌因此对他全无防范，每每停下休息的时候，若是得了点空闲时间，还肯指点他修炼的关窍。

&esp;&esp;这一日月白风清，他们离前方的城池太远，便决定在野外露宿一晚。

颜怀舟本想趁机与钟凌去河边吹吹风，慕白却又缠上了他，央求钟凌再教他一遍前天讲过的法术。

&esp;&esp;颜怀舟忍无可忍，拎起他的脖子将他粗暴地丢在一旁：去去去！

你做什么整天围着他打转，不嫌自己招人烦么？

&esp;&esp;慕白被他摔得头晕眼花，但他近来已经摸清楚了这两个人到底谁说了算，于是不理会颜怀舟，只就地打了个滚，眼巴巴地瞅着钟凌。

&esp;&esp;钟凌果然开口道：行了，小白愿意多学些东西是好事，你别老是对他动手动脚的。

&esp;&esp;颜怀舟火冒三丈，几乎就要发作，钟凌又对他招了招手：你既然还有力气，不妨陪我去周围走一走，让小白自己在这里歇上一会儿。

&esp;&esp;颜怀舟的满腔怒火立即化作春风一笑，得意地对慕白抬了抬下巴，忙不迭地跟着钟凌散步去了。

&esp;&esp;他与钟凌沿着河边晃荡了许久，又寻着傍水之处一道坐了下来。

&esp;&esp;颜怀舟朝钟凌身边挤了挤，抬眸望向他的侧脸：阿凌，我不明白，你为什么对这个小妖修如此另眼相待？

&esp;&esp;钟凌顺手为他拍去衣角上的灰尘，微微叹了口气：小白很聪明，悟性也不错，是个修行的好苗子，只是没有人指点他罢了。

我们利用了他的信任，总要还他点什么。

&esp;&esp;颜怀舟反驳道：你这个人哪里都好，就是总想得太多，我们再怎么说也救了他一条命，一点都不欠他的。

&esp;&esp;察觉钟凌对他的话并不赞成，他不满地嘟囔：你何必教他教得那么认真，都快当作半个徒弟了。

&esp;&esp;钟凌无奈地笑笑：你莫要胡说。

他是一个妖修，我怎么可能收他做徒弟。

&esp;&esp;颜怀舟不过随口抱怨几句，见钟凌否认也没再多心。

他伸了个懒腰，干脆将整个身体都歪在钟凌身上：阿凌，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御剑赶路，而不用传送符呢？按照现在的速度下去，到北荒最起码还要半月有余，未免也太慢了些。

&esp;&esp;钟凌道：我们对妖界的情况知道得还太少。

这段日子以来前去查探的人一批接着一批，总会有新的消息传来，沿途也能再观望一下。

况且以传送符破碎虚空穿行虽然更为方便，但也更容易露了行踪，还是御剑来得稳妥。

&esp;&esp;颜怀舟问道：我记得赵子易所在的那个飞痕斋可以制出更为隐秘的传送符，是他们那一门不轻易外传的秘宝。

这次去妖界，你父亲怎么也不替你借一些来？

&esp;&esp;钟凌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他身后背着的逍遥刀，而后对他笑道：你也说了，那是飞痕斋的秘宝，哪里能说借就借。

&esp;&esp;颜怀舟嘁了一声：小气鬼。

&esp;&esp;他将脑袋枕在钟凌膝上，忽然想起一事，饶有兴致地望着他：说到赵子易阿凌，你猜他与祝余是不是一对？

&esp;&esp;钟凌愣了愣，复又揉了揉他的头发：或许是吧。